“碧柔……”再次喚起熟悉的名字，沐秋憐音楚楚，“你，好嗎？”
碧柔點點頭，轉身抹去兩腮珠淚。
眼前的碧柔依然美麗，隻是更瘦弱，更蒼白。
沐秋婷婷兩步，牽著碧柔的手，悄悄挽起碧柔的袖子，見到了潔白如雪的肌膚。
“沒有留下傷疤？”沐秋立即轉憂為喜，雙眸裏透著欣慰。
碧柔再次點點頭，眉頭微微蹙起。
“秦太醫的醫術果然很厲害呢！”沐秋由衷的讚歎著，搓熱碧柔的手，放在嘴下哈著熱氣，“碧柔，秦太醫對你真好，以後在太醫院裏，沒人能欺負你了。”
提到欺負，碧柔反手攥緊沐秋的手，一雙眼睛盯著沐秋，似乎在問，你還好嗎？
沐秋愣住，微微回答，“我進了雲雨閣，閣子裏的所有人都很寵我。”
碧柔瞬間鬆了一口氣，輕輕挽一挽沐秋的發絲，眼神裏寫滿了不舍，然後放開沐秋的手，苦澀的一笑，指一指沾著藥渣的圍裙，隨即回頭。
怎麽，短短兩句話之後，就要離別嗎？
沐秋追過去，狠狠抓住碧柔的袖子，憐音裏滿是疼惜，“碧柔，你不和我說句話嗎？”
這個問題，像一道驚雷，劈中了碧柔，讓蒼白的女子渾身冰冷而顫抖。
沐秋繞到碧柔眼前，見到了天下最憂傷的眼眸。
“碧柔，你……”沐秋狠狠抓住碧柔的手，死也不願意放開，切切的追問，“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我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是誰欺負你了嗎？”
碧柔搖搖頭，那麽淒苦，那麽惹人憐惜。
“碧柔，有一個很厲害的冰貴妃，點名我做小廚娘，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再也不用怕了，我可以求冰貴妃幫忙。”
沐秋是有教養的千金小姐，從心底很厭惡仗勢欺人的勾當，但是為了碧柔，甚至願意變成自己討厭的人。
碧柔依舊不言不語，隻顧搖頭，唇角的笑容那麽淒苦。
“你真是……真是急死我了！”沐秋晃著碧柔的手，佯裝生氣的模樣，“你不認我做妹妹了嗎？”
一瞬間，碧柔抬起了手，指著自己的喉嚨，眉頭蹙在一起，盈盈而淒涼。
一字不說，卻用手指著喉嚨，這是什麽意思？
沐秋愣愣的看著碧柔，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碧柔，難道……難道……你啞了嗎？”
碧柔搖搖頭，低下眉目，突然，一束尖澀的聲音，從唇角流出，“我，聽，自己，很，屈辱。”
這句話，不能連成句子，隻能一個字一個字的跳出來，尖銳又嘶啞，難聽的像刀子劃過鐵板。
這就是碧柔如今的聲音？
梨樹下，那曲悠揚唯美的家鄉小調，似乎依然回蕩在沐秋耳畔……
如今，此刻，唱歌的人，卻連完整的句子也說不成了。
沐秋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愣了許久以後，眼淚瞬間滑落，緊緊抱住碧柔，輕輕哭泣在耳畔，“我去求秦太醫，他一定能醫好你。”
說過這句話，沐秋放開碧柔，就要去闖太醫院，卻被碧柔狠狠拽住。
“冰糖，醃嗓子，治不了。”碧柔心底已經認命了，屈辱卻無從訴說，“每個字，疼，刀割。”
沐秋回頭，已看不清碧柔的臉龐，抹去眼淚的袖子，早已濕透。
“碧柔，不說了，既然疼就不說話了。”沐秋擦著眼淚，淒苦的如此無助，“就算你不說話，我也懂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