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病到睜不開眼睛,喝不進粥米,哪有心情不耐煩?
越是見到側王妃的不耐煩,沐秋越是揚起眉梢,“大叔,婢女去地窖取一些冰塊鎮涼帕子,好讓側王妃娘娘好好舒服一下。”
沐秋踩著歡快的步伐離去了,倩影剛剛出了門口,側王妃嚶嚀一聲哭泣了。
若郡主急切的喚著姨娘,王爺緊緊攥著側王妃的小手,“月兒,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側王妃忍了許久,漸漸憋紅了臉,慢慢將小手抽離了王爺的掌心,掙紮著坐起來,伏跪在床上,“王爺,請寫下休書,將月兒逐出王府吧。”
一句戚戚之言落在頭頂,自在王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若郡主臉色蒼白,隻以為是聽錯了。
“我知道王爺和夫人已將秋小姐認作義女了,現在秋小姐是王府的新郡主殿下。”
側王妃抬起雙眸,淚滴晶瑩,染了衣襟,“現今新郡主殿下要用冰塊鎮月兒的額頭,月兒若再不解其中的冰冷意思,便是存心賴在王府裏不走,月兒不該……”
“姨娘,若兒以為,不能這樣誤會秋姐姐。”
若郡主無奈的苦笑,試著用最輕柔的聲音安慰側王妃,“秋姐姐不是用冰塊鎮姨娘的頭,而是用冷帕子為姨娘敷額頭,這是為了退去姨娘的頭暈,恐怕是姨娘多心了。”
萬萬沒有想到,自小養到大的若郡主,竟然為了沐秋出聲辯駁,更讓側王妃淒然低著眉目,唇角流出的憐音惹人心碎,“用冰塊鎮頭和用冷帕子敷頭,究竟有什麽區別?”
側王妃抬起淚眸,軟軟牽住自在王爺的手,“王爺如果對月兒還剩一絲憐惜,便請賜月兒一封休書,讓月兒體麵的離開王府,不招惹新郡主殿下討厭,不招惹王爺夾在中間為難。”
這兩句話真是體貼入微,側王妃打算以獨自離開王府,換來王府一片祥和清靜。
體貼倒是體貼,就是太讓人難懂,自在王爺無可奈何地歎著濁氣,“月兒,你好好養病,說這些做什麽,現在還沒擺認親宴呢。”
“不會有認親宴的。”若郡主婷婷站起來,看一看淒苦的側王妃,望一望沒有辦法的自在王爺,“秋姐姐不會認父王做義父,甚至,也不會認母妃做義母,隻是私下裏喚母妃一聲娘而已。”
若郡主的這兩句話,讓眼前的兩個人都愣住了,側王妃沉默地低下淚眸,自在王爺更加疑惑的皺起眉頭,“這是什麽意思,側王妃討要休書,秋小廚不認幹親,現在人人都嫌棄自在王府了?”
自言自語過後,自在王爺驀然笑了,有一點點蒼涼,有一點點唏噓,“也對,是應該嫌棄,本王現在沒有兵權了,如今大勢已去,隻剩下風燭殘年了,真是落湯的鳳凰不如雞。”
這句感慨或許是自在王爺的心裏話,武人心性直爽,不會玩彎彎繞那一套,心裏想些什麽,嘴裏就說些什麽。
從鎮守邊關到回鄉養老,猶如崖峰和崖底一樣的落差,這其中的心酸和無奈滋味,恐怕隻有自在王爺才懂。
“原來月兒在王爺心裏,一直是攀權趨勢之徒,這麽不堪入目。”側王妃淒然一笑,落下淚滴,“王爺,月兒不要休書了,情願一死,但願王爺能看清月兒的一生傾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