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倒不是胡編亂造,好奇心人人皆有,酒客遇到從未見過的酒更是如此。
“殿下,剛才我說過道理其一,現在請聽道理其二。”
探花郎將酒盞湊進鼻尖聞一聞,“這種酒聞著濃鬱,入口淡薄,回味甘甜,卻不醉人,酒客們都喜歡以酒量論英雄,每逢宴席時都要評出一個酒狀元,如果將這種酒奉上餐桌,每人都能比平時多喝兩壇。”
多喝酒就能多賣酒,這的確也是一個不錯的生意經。
若世子認真聽了以後輕輕一哼,話音裏已經少了一些淡漠,“還有道理其三嗎?”
“道理其三,其實大多女子的酒量並不比男子差,隻是女子不喜歡飲酒以後的口中殘味。”
探花郎淺淺飲了半口酒,在嘴中用舌尖輕輕攪拌以後才咽下,“這種酒甜而不膩,香而不濃,一經問世,一定受到女子喜愛。”
這倒也是,市麵上大多的酒都是為男人而釀造的,所以又濃又醇,這種酒的清雅淡薄,女子一定會喜歡。
三個道理都說完以後,其實已經足夠了,若世子輕輕斜著探花郎,偏偏要刁難一句,“我想聽聽道理其四。”
“許多沒有酒量的人也喜歡酒的豪情,隻可惜無福消受,如果飲用這種酒,就算是酒量再淺薄的人,至少也能飲下三盞。”
探花郎放下酒盞,輕輕拱起雙手,向若世子深深鞠禮,“殿下,可以將這種酒由戶部獨自采辦嗎?”
“獨自采辦?”若世子低眉一想,提起心中一口氣,努力喊了一個大數字,想要嚇跑探花郎,“一壇十斤,每年三十萬壇,低於這個數字我們就免談。”
“一壇五斤,每年一百萬壇,一壇十斤,每年一百萬壇,一壇二十斤,每年一百萬壇。”
探花郎一口氣說了三個份量,隨後無奈的搖搖頭,“初步先定這麽多,也許最多半年就賣空了。”
“池大人,你剛才說的這些酒,加起來有三千五百萬斤,你賣得掉嗎?”
半年要賣三千五百萬斤酒,這在若世子看來,簡直形同癡人說夢。
可是探花郎的回答卻如此飄飄若風,仿若在掰著手指頭算最簡單的賬,“中原大地有九方邊關,每方邊官駐軍十萬將士,軍餉之中有慰軍酒用以犒勞將士們的辛苦,若按九十萬將士每人每天一斤酒來算,半年就要用掉兩千六百萬斤酒。”
算過第一筆賬之後,探花郎側頭微微一想,輕輕念著第二筆賬,“本朝有一千四百二十七個縣,縣以上的官員粗粗一算也有三千人,每位大人家裏每天五斤酒,半年就要用掉二百八十萬斤酒,再加上縣軍、城軍、府軍、衛軍,往最少裏說算上四百萬斤不為過,加上先前犒軍的兩千六百萬斤酒,半年之內就要用掉三千萬斤酒。”
說完第二筆賬之後,探花郎繼續數下去,“本朝一共設官妓所三百一十二處,設官驛所七百九十八處,設講學堂一百二十六處,設……”
“行了,你不用算了。”
若世子輕輕打斷了探花郎,“先請回吧,王府要商量好一個價格再談。”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