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相告訴你原因,但我真的忘了。”餘郝淡笑道,態度和神情非常坦然,沒有一絲隱瞞的意思,“還得麻煩你搬一下,搬到一樓大廳就行。”
陸一語看她那一身價值不菲又不適合勞動長裙、披肩,就不指望她能伸手,很自覺地開始搬那些禮品。
在陸一語搬東西的時候,餘郝已經進屋去泡茶了。
陸一語來回搬了好幾次,總算把屬於餘郝的那一份搬完了。
餘郝淡聲道:“去洗個手,喝杯茶暖暖身體。”
陸一語依言換了鞋,去洗手間洗手了。
餘郝的家很像餘郝給人的感覺,很矛盾但又很舒服,而且審美非常棒。
關於審美和對美的感受這種東西有一定的天賦,就是那一點天賦就是甩掉沒有天賦的人好幾條街,並且是難以逾越的。
餘郝是天生適合做設計類工作的人。
而她則是後天磨合出來的。
她沒有什麽審美的天賦,都是後天自己摸索出來的一套看法。
她的那點微不足道的看法還是分分鍾能被餘郝甩幾條街的那種。
陸一語坐到很有設計感的寬大露台上,底下墊的是一張軟墊,很舒服。
偏過頭就能看到窗外的雪景和湖景。
“你這裏很漂亮。”
“這裏是我唯一能長時間待的地方了。”餘郝把一杯茶輕輕放到陸一語的麵前,“嚐嚐看。”
陸一語嚐了幾口,有點苦,苦味過後又有點回甘。
“好喝嗎?”
“可以。”
餘郝品一下,便放下茶杯,靜靜地打量陸一語,說道:“我最近在分析你。”
“分析我?”
“對,我在想你到底有什麽地方吸引我。”
“餘博士,你會不會太糾結了?糾結其實是一種病。”
“不糾結也是一種病。”餘郝靜靜地反駁道。
“也是。反正全世界就沒有一個完全沒有病的人。你分析出了什麽,我能聽聽嗎?”
“你自卑、不安、恐慌。”
陸一語握著小茶杯的手一頓,才緩緩地點頭。
“我很好奇你的自卑來自哪裏?你是個優秀的人,我相信以前的你也很優秀,可以說是從小優秀到大。你怎麽會自卑?”
“餘博士又為什麽會糾結?你是那種聰慧過人的天之驕女,不是該全心全意地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嗎?為什麽會給人一種把自己鎖住的感覺?”
餘郝微微偏頭想了想,“我給你的感覺是把自己鎖住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你絕大部分時候是一種睿智、冷淡和坦誠的感覺,但接觸到你的私生活之後,就覺得你在自我封閉。”
“你說的感覺也沒錯,之前你們霍董也這麽說。他開導過我很多次,但每次都收效甚微。估計他也很鬱悶。”
“因為你的心被禁錮住了吧。”陸一語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那天送你到公司停車場的時候看到淩總了。”
“原來這樣。我和他隻是朋友。”
“你對他,跟你對別人不太一樣。”
餘郝微微點頭,隨後偏頭望向窗外的湖麵,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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