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發生的種種。
良久,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來,空洞而漂浮:“他那一槍傷得重嗎?”
“我們每個組裏的成員都接受過專業的防身和射擊訓練,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靖平在這方麵尤其出色,知道找對自己身體損傷最小的部位開槍,所以應該沒有大礙。”Ryon安慰著我:“但是他那一槍,救了兩個組員的命。”
我心中撕心裂肺的痛已讓我說不出話來,四肢一片麻木的冰涼。
Ryon接著說:“我們衝出來聯係到了當地警察,然後一起返回基地。除了屍體和殘跡之外,再沒有其他。我每一具屍體都辨認過,靖平並不在其中,所以他一定是還活著。那幫人沒找到數據和抗體,靖平就是他們最寶貴的資源,因為那些數據和方案都在他腦子裏,他們絕對不會殺他,隻可能是把他抓走了。現在北薩摩利亞政府已經在全國範圍內搜捕這幫人的行蹤。你別太擔心,靖平不會有事的。”
他咬咬牙,聲音沙啞著,紅了眼圈:“雲深,我讓他留下了。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
“靖平會給他們那些他們想要的東西嗎?”我絕望地問Ryon。
他不敢抬頭看我,隻是沉默。
靖平,我知道,你不會。那麽接下來,你將要麵對的會是什麽?
我的淚流下來,滴在手上。在非洲的夏夜,卻是冰涼。我向後靠在椅背上,隻覺得自己突然失去了一切感官,再感覺不到周圍的一切。
接下來的一周,靖平仍是沒有任何音訊。Ryon他們試圖以謀殺和綁架的罪名起訴DPR,但卻發現那天出現在基地的Scott Fish早已在一年前從DPR離職,因此理論上跟DPR再無關聯。而DPR的勢力龐大,單憑那兩位最後逃離的組員的口供而沒有實據,根本就告不倒DPR。
從DPR那裏暫時找不到任何證據和線索,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全國搜尋任何蛛絲馬跡。
我執意不肯在此時離開北薩摩利亞,遠在布魯塞爾的祖母和北京的瑋姨都趕到我身邊,怕我有意外。
我時常一天也不說一句話,望著窗外出神。失去了他,這世界於我,再無意義。我此時還活著,隻是為了腹中的孩子。
祖母,瑋姨,鄢琪,北薩摩利亞的政府官員,比利時大使,還有醫生,他們跟我說話,表達安慰關心,但我卻是渾渾噩噩,無力應對。
直到那一天,大夫為我做了第一次胎兒的B超,告訴我那枚我一直擔心的避孕環已經被我排出了體內,因此不會影響孩子的發育。
我躺在那裏,看著屏幕裏我自己子宮深處那一粒圓圓的小豆子。它隻有六周大小,還看不出性別。小豆子上麵一個微弱跳動著的小白點便是它的心跳,告訴著我它鮮活的生命。
我荒蕪虛空的心突然有了些許的踏實。靖平,你的一部分原來一直陪著我,你並沒有走遠。
又過了幾天的上午,使女敲門進來:“殿下,有位先生說他是您的朋友,請求見您。他要我把這個盒子給您。”使女端著的托盤上躺著一隻小小的紙盒子。
我拿起來,打開盒蓋,一枚碧綠的翡翠觀音玉墜,出現在我眼前。
我把它拿起來,心快要跳出喉嚨。這是我小時候從蘇州寒山寺的靜雲大師那裏為靖平求來的護身符,他一直係在頸上,從不摘下來。
這時,盒子裏原本壓在玉墜下麵的一張疊起的紙條出現在我眼前。我把它展開來,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一行小小的中文字寫著:我有你想要的,但你必須對其他人保密,否則你的愛人性命不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