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
應澤和之前一樣,表現得很淡然。但他的視線始終若有若無掛在假孟越身上。
他知道這是個假貨。
但不能讓叔叔阿姨知道。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假孟越知道。
所以在假孟越看過來,眼神裏帶著點輕蔑、厭煩的時候,應澤露出恰如其分的受傷。
這樣氣氛裏,岑麗珠再想說什麽,都無法訴之於口。她有點後悔,覺得自己帶兒子過來,反倒是讓小澤難過。至於兒子,岑麗珠已經完全不想和他說話了。哪怕他真的重新當小澤是朋友,岑麗珠都不會這麽生氣。可看看他的態度!
孟家三口人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
他們走後,應鬆才問:“小澤,那就是你那個朋友?”
應澤回神,答:“是。”一頓,“孟越之前也是車禍,前段時間才剛醒。”
“這樣啊。”應鬆感慨,“也怪不容易的。”
應澤說:“是。他是去年八月出事,到現在,也快一年了。”
這話有水分。這會兒才四月多。
可應鬆不在意這些,他歎道:“難怪他剛才一直看著你小叔的光彩。”
應澤瞳孔微微一縮,口中艱澀道:“是嗎。”
應鬆歎道:“可能也想到自己吧。要是你爺爺奶奶還在,你小叔出了這種事兒,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熬過去……也奇怪。有好幾次,我都覺得他想來和我說說話。”
應澤說:“可能是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吧。”
三天告別儀式裏,他把平時過年時才會相互拜訪、串起來的人脈重新看了一圈。等告別儀式結束,清心道長的遺體被火花,骨灰被壓進一個小小的盒子,再在城外墓園下葬。
他這一生,無妻無子,最後埋在父母身邊。
應鬆在弟弟的墳墓前停留很久。
他早早為自己買了另一塊墓地,要與妻子葬在一起。這會兒,應鬆絮絮叨叨,與應澤講話。不知是哪裏觸動應鬆,他突然問應澤:“小澤,你說,你媽會不會根本不想見到我?”
應澤說:“這得等爸你自己問她。”
應鬆歎口氣,又說:“小澤,嘉誠那邊——”
應澤說:“爸。”
應鬆:“怎麽?”
應澤:“你還記不記得,過年那會兒,我說我談了個對象。”
應鬆挑眉,說:“記得。但這次回來,你還是一個人,又一句沒提,我還以為你們分手了。”
應澤垂眼,說:“他把我甩了。”
應鬆一怔。
應澤說:“爸,我還沒調整好。”
應鬆回神,在心裏捋了捋兒子說的事,有點難以想象:“你是說,你當初找經理人、跑到外地,就是要‘調整’?”
應澤想了想,似是踟躕,最終說:“是。”
應鬆:“……”
他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對應鬆來說,應澤這種做法,非常“小兒女情態”,應鬆理解不了。
連妻子病重去世的時候,他都隻抽空參加了下葬禮,怎麽能想象應澤竟然因為區區一次失戀,就自我放逐?
應澤也知道這個。
他沒想讓應鬆了解。這麽說,隻是為了保持自己形象在外統一,不要露出破綻。
再說了,雖然知道現在的孟越是個假貨,不會被蒙蔽。對方用孟越的眼睛看過來,應澤也覺得裏麵的情緒很陌生,完全不是自己男友。但他不在意假孟越,卻會在意真孟越。
萬一孟越不回來,是因為他不小心跑過那條危險的臨界點,到現在已經斷情絕愛了呢?
應澤想到這個可能,就一陣心慌。
他一定要去青城。
起碼知道一個答案。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