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點頭稱是,微一沉吟,抬頭望了望,展開輕功,飛身上了一處懸崖之巔,探頭向對麵山間眺望。
後烏國大軍營寨盡皆是依山勢而安,抑且星羅棋布,或在半坡,或在山坳,或明或暗,皚皚白雪之中,起伏連綿,不見盡頭。到得此處,若非自己人,已無法繼續深入前進。
江浪抬頭望去,見月已西沉,天將黎明,心想:“想不到我一個中原山野之人,竟會無端端卷入這西域兩國大軍對峙的漩渦之中。這卻從何說起?倘若當真打起仗來,我又該當如何自處?”
便在這時,突覺身後風聲颯然,人影一晃,苗飛已攀行而上,到了崖頂,挨在他身旁四下打量。
江浪側頭向苗飛瞧去,見他手中已持了個一根長長的物事,正自對著山下觀望。江浪道:“這是甚麽?”
苗飛道:“這是一位西域朋友送給我的‘千裏鏡’,可以望到較遠之處。你也瞧瞧吧。”
江浪接過千裏鏡,向對麵山坡間望去,果見後烏國各處連營之間,人影晃動,執刀巡邏的一隊隊哨兵穿梭來去,著實不少,猙獰可怖的麵目隱約可辨。
時已破曉,天色漸亮,一旦現身,立時便被對方哨兵發覺。
二人聚在崖頂商議。
苗飛眯著眼向山後初升的紅日望了望,又轉向懸崖彼端的後烏大軍,點了點頭,嘖嘖讚道:“這個末振將王子果然有些本領。你瞧,他的中軍與左右二軍分布,顯然勢成犄角,當真打起仗來,可攻可守。這廝真是個人才,足以與你那位哈克劄爾大哥一拚。”
江浪聽了這話,又從他手中搶過千裏鏡,向敵營望了好一陣,隻見朝日照大旗,白雪皚皚之中,山間盡是密密麻麻的營寨,漫山遍野,分散各處,看似雜亂無章,卻又分布均勻,上山下山的關隘處更是重兵把守,顯然大有法度。
他轉過頭來,一伸舌頭,笑道:“苗大哥,我可沒怎麽看懂,這行軍布陣之事,看來哈克劄爾大哥和末振將都是高手。”
苗飛淡淡一笑,道:“江兄弟,你倒是說說,如果兩軍交戰,哈克劄爾能不能打敗末振將?”
江浪搖頭歎道:“我可不願意看到打仗。”頓了一頓,皺眉道:“但若當真交兵的話,哈薩克汗國有十萬大軍在邊境,應該會占上風罷。”
苗飛嘴角一斜,摸著胡須,淡然道:“前朝嶽爺爺言道:陣而後戰,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這一帶地勢複雜,宜守不宜攻;倘若當真交戰,單單以兵力強弱而論勝負,實在大錯特錯,不足取也。”
江浪笑道:“還是苗大哥高明。小弟充其量,一介草包耳。”
苗飛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古往今來,曆朝曆代,中原百姓多受戰火之災,實在苦多樂少。其實,這西域之地,又何嚐不然?”
江浪歎道:“苗大可此話有理。我常聽先師說起老子之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