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羊和靜悟見江浪前來,均覺好奇,又聽得飛鬆道人之言,便對瞧了一眼。靜悟躬身合十,低聲道:“道長請!”
靜悟、孫青羊引著飛鬆道人和江浪走進內室。四名峨眉派弟子手執兵刃,分站木門之旁。
四人之中兩名佛門女尼,兩名俗家女徒。
靜悟走在最後,微一遲疑,對那四名弟子道:“無論聽到室內甚麽動靜,沒有我命令,不準任何人入內!”那四人躬身行禮,齊道:“是,師父!”
靜悟點一點頭,轉身入內,反手帶上了門。
摩天觀中道舍不多,水天教和峨眉派諸女在此借住,連偏殿廂房也都住滿了人。
燭光照耀之下,屋中竟爾白氣氤氳,繚繞不散。江浪凝目看去,隻見榻上一個光頭緇衣的中年尼姑盤膝閉目而坐,顯然正自運功。
奇的是這尼姑的頭頂不斷冒出白氣,猶似蒸籠一般,愈來愈濃,成為一團濃霧,將她五官麵目都遮沒了,看上去一片模糊。
饒是如此,江浪亦已認出這尼姑正是去年在姑蘇虎丘賀家莊見過的峨眉派掌門靜覺師太。
隻是他細看之下,靜覺師太身子微微發顫,臉上肌肉抽搐,額頭黃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滲了出來,顯然正自苦苦強忍痛楚。
飛鬆道人臉色凝重,沉吟片晌,向靜悟和孫青羊點點頭,緩步走到靜覺師太身後,盤膝坐下,閉目垂眉,入定運功。
過不多時,但見他雙掌平舉,緩緩推出,輕輕按在靜覺背心。
孫青羊、靜悟、江浪均知飛鬆道人正以內力輸入靜覺師太體內,助她順氣,以調理真元,治療內傷。
江浪尋思:“靜覺師太內息不暢,一定非常痛苦。隻不過飛鬆道長這般以內力化解她體內之傷,須得大耗自身的內力。他老人家年事已高,這樣做,委實凶險之極。”
轉念又想:“這些日子來,想必嶽母在靜覺師太身上也耗損了不少真氣。”
過了一盞茶時分,靜覺師太麵色稍和,顯是痛楚轉輕。隻是飛鬆道人頭上冒出絲絲白氣,額角漸漸也滲出一粒粒黃豆大的汗珠來。
孫青羊望望靜悟,又望望江浪,長長籲了口氣。
室中鴉雀無聲。三人大氣也不敢透一口,生怕驚擾了飛鬆道人和靜覺師太行功。這當兒倘若受外界事物幹擾,極易走火入魔,委實是凶險之極。
便在這時,江浪忽聽得殿外遠處一陣衣襟帶風之聲掠過空際,輕飄飄的來到屋頂。
他隻道是奉命巡邏的峨眉派弟子,便也不以為意,暗自思忖:“想不到峨眉派中竟有這等輕功高手。”一瞥眼間,見孫青羊正自側耳靜聽,顯然亦已察覺屋頂有人。靜悟卻恍若不聞,隻是向神遊入定的靜覺師太注目凝視,神態自若。
江浪正尋思間,突聽得屋外嗆啷、咕咚、砰嘭、啊啊、女子驚呼聲、兵刃墮地聲大作,隨即有人紛紛叫嚷:
“慧真師妹,你怎麽啦?”“啊喲,不好!我動不了了!”“有人在殿頂放毒粉,大家小心!”“趕緊稟報靜虛師叔和靜悟師叔!”“甚麽人,膽敢暗算我峨眉派!”“不要臉的東西,快納命罷!”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