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綺一直以來,都是被李跡牽著鼻子走的,隻是因為過於好強而沒有發現罷了。
李跡在麵對她的時候,有時會不自覺地示弱,就給了她自己很有威嚴的錯覺,卻沒想到,即便她修為高過他數倍,地位高過他數級,在他眼裏也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這會兒,等姚老爺子走後,他又表現出嬉皮笑臉的一麵,說道:“你看,我們不僅賺到了這一大筆錢,還替士師大人解決了姚家這個大麻煩,他肯定會原諒我們對姚堯下手過重的,兩全其美。”
柳綺麵無表情說道:“你騙人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心中愧疚過嗎?”
李跡驚訝地道:“為何要愧疚?你情我願的事情,各有所需罷了,我做生意從來都是講原則的,雖然的確是騙了人,但你覺得我給姚老爺子的建議,對姚家,對姚堯,一點幫助都沒有嗎?”
柳綺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反而更加生氣,哼了一聲,耍著小性子走了。
李跡無奈地搖頭苦笑,真是個天真的姑娘。
……
刑事府陰森不見光的地牢之下,無數犯人嘶吼呐喊的地獄,天字道第八牢房中,那名原本有著讓無數人羨慕的財富家世的年輕公子哥,在醒來後,卻是不記得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身上的無數個血窟窿,用能夠痛死人的折磨感提醒著這位公子哥他忘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即便那些傷口都已經被牢頭發現並包紮了,仍是有強烈的疼痛感,從小在錦衣玉食中長大的姚堯何時受過這樣的疼痛,倒在枯草堆上慘叫了大半天,不過都沒有人理他。
“是誰傷得我?出來!給我出來!”他淒聲喊道。
看守天字道的牢頭知道他在叫喊,但懶的理他,他的職責就是保證犯人別在牢裏餓死就行了。
失去記憶是人最痛苦的事情之一,無人陪伴無人訴說,無盡的憤怒無法發泄,這讓得關在牢中不見天日的姚堯心中戾氣愈重。
所以他瘋了。
……
一次性賺了幾千兩銀子,分給柳綺一半後,李跡自己拿到兩千兩左右的銀子,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屬於他自己的銀子,看著麵前箱子裏光芒晃得他眼花的一層銀色,有些不敢置信。
他搓了搓手,呼一口掌間悶熱的空氣,說道:“這些,等等怎麽搬回去?被人看見可不好啊。”
柳綺看著一個個箱子家仆幫自己把箱子運上馬車,很平靜地道:“你也可以找人幫你抬回家。”
“這些可都是姚老爺子托我們送給獄官和洛大人的,要私吞我哪敢叫人啊,我不像你,柳大小姐,我隻是個開醫館的,家裏請不起下人。”李跡唉聲歎氣,他知道點柳綺的家世,洛州城大名鼎鼎的柳絲記,便是她家的產業,與姚家同為東城七貴之一,洛州城絲綢產業的大商,家產有數萬兩銀子。
不過,柳綺並非柳家的嫡生女兒,她本是孤兒,多年前被柳家的老夫人柳氏收養,那時候柳氏的柳絲記產業隻是剛剛起步,遠未做大到如今的規模,經過十多年的發展柳氏終於讓柳家成為了如今的大商之家,柳綺也一躍成為了富家之女,不過就如同柳氏白手起家的傳奇一樣,這位十幾歲的小姑娘,也通過她自己的努力,當上了刑事府的捕頭。
李跡兩年前遇見她的時候,她已經是洛州城有名的捕頭了,那時候剛剛他落難逃到洛州,一身戾氣滿腔仇恨,為了生計不惜在街上搶劫殺人,隻不過被柳綺及時發現並阻止,二人經過近一個月的追捕逃亡,也逐漸發現了對方身上的秘密,一個影魔,一個夢魔。所謂不打不相識,在柳綺後來的幫助下,他在洛州城落腳,和越晗雪一起開了間醫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