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樣的眼光下,她多想有一個人能站出來,讓她生下孩子。或者是有人能站出來,給出一個肩膀給她依靠。
回到家中,她吞下了白色的藥片。盡管知道過程非常的痛苦,而且有很大的風險,她還是不願意去醫院。她是要自己永遠的銘記住,銘記住那痛和絕望,永遠都不要再步入後塵。
藥流的過程,無疑是殘忍而絕望的。整整三天的時間,她未曾合過眼過。
盡管那個小東西在肚子裏還不會動,隻是一灘血水,但她還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肚子,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是蒼白的,是無力的。即便是她說再多的對不起,也挽不回一條即將出生的生命。
第三個早上,看著鮮血從大腿間緩緩的流下,她痛得幾乎窒息。已經連續的哭了幾天的她,眼睛腫得象是水蜜桃一般隻剩下一條線,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她坐在冰冷的地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任由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將自己給淹沒。
那個時候,除了疼痛之外,更多的是絕望。看不到任何希望,沒有明天的絕望。
孩子流掉之後,在陰暗的屋子裏睡了三天,她毅然的選擇了出國。
回過神來,鄭辰習還沒有回來。急救室的燈轉為了綠色,宣告著病人轉危為安。
她勉強的站了起來,撐著走到手術室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以為她是擔心,臉色才會如此的蒼白,趕緊的道:“沒事,病人已經沒事了。”
她點了點頭,看著護士推著聶文清進了VIP病房。慢吞吞的移動著腳步,跟著走進了病房。
護士陸陸續續的離去,病房裏隻剩下她和聶文清兩個人。她呆呆的靠在冰冷的牆上,腦袋象是已經停止了轉動一般。
鄭辰習推門走進來,看著發呆的杜誠,輕輕地將她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道:“怎麽了?那麽冷,靠在牆上感冒了怎麽樣?”
看著鄭辰習擔憂的臉,她的心裏非常的羨慕,羨慕這些不知道世道艱辛的富二代。
“沒那麽虛弱。”她勉強的一笑,伸手接過了鄭辰習手中的粥。
“這附近沒有什麽大的酒店,在外麵的小賣部買的,你就將就著吃吧。”醫院的附近好像都是些小飯店,沒有什麽酒店,擔心她餓著了,他選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幹淨的買了就過來了。
“我不挑食的。”杜誠淡淡的一笑。鄭辰習肯定想不到,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就連別人丟棄的麵包她都吃過。她知道饑餓是什麽滋味,所以,她從來都不挑食。
鄭辰習摸摸自己的腦袋,麵對杜誠,在女人堆中吃的很開,嘴巴象是抹了蜜一樣的鄭大少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平常哄女孩子的那些話,到了杜誠的麵前,好像都顯得庸俗了似的,怎麽也說不出口。
杜誠舀了一勺子粥放進嘴裏,粥的火候還不到,並沒有熬爛,味道也淡了一些。
抬起頭,見鄭辰習正在盯著自己看,她有些不自在,開口問道:“你吃了嗎?”
鄭辰習傻傻的搖頭,忙了半天,他隻想著要給她買吃的,竟然忘記給自己買東西吃了。什麽時候,鄭大少竟然也成了一個如此無私的人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