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歐陽正回京之後,到如今也不過一個多月,這朝堂的氣氛再也不如以往和諧,歐陽正在朝堂上依舊還是往日那個歐陽正,雖然歐陽正不過是從二品的官職,卻是在這朝會之上,事事都要發表意見,不論誰稟誰奏,歐陽正即便不發表意見,也要開口多詢多問。
歐陽正的出現,似乎打破了許多心照不宣的平衡,打破了許多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諧。
李啟明不時回頭看得一眼歐陽正,似乎依舊還記得這個匹夫在朝堂上久跪不起,口中疾呼要懲治李啟明的話語。那時候的李啟明,內心是何等的慌亂,十幾年後再見歐陽正,李啟明依舊有一種心有餘悸。
一個尖銳的太監之音:“陛下駕到!”
山呼萬歲,眾人先作揖,已然聽得一句:“眾卿免禮!”
老皇帝夏乾,越發的幹瘦,越發的佝僂,一身黃金龍袍,也撐不起這個老皇帝的氣質。
老皇帝落座之後,沒有那麽多虛禮虛言,直接開口:“叛將方興已收押,宣府總兵李通也入京。誰能給朕把這件事情個清楚明白?”
李啟明回頭又看了一眼歐陽正,似乎在考慮是自己先,還是讓歐陽正先。
歐陽正並沒有絲毫動作,反倒是謝昉先開口:“啟奏陛下,此事禦史台已然調查完畢,其中細節,臣可為諸位同僚細細明。”
“講!”夏乾抬手,語調有些低沉。
其實謝昉的卷宗與奏折早已呈到了皇帝麵前,此番再講,不過是講個滿朝文武去聽的。
眾人微微抬頭,聽得謝昉娓娓道來,也聽得眾人有些驚訝驚歎。若是事情真如謝昉所言,如此蓋棺定論,那宣府總兵李通,當真是萬惡不赦,下場也可想而知。
謝昉了許久,終於完了。
夏乾消瘦的身形,唯有一雙眼睛還精光熠熠,掃視一番眾人,開口又問:“眾卿可有異議?”
李啟明又回頭看了一眼歐陽正,方才開口道:“啟稟陛下,李通乃邊鎮良將,為國舍命幾番,向來愛兵如子,豈能做下這般的事情?謝中丞之言,不過是有心人傳言之道聽途,當不得真。李通既然已經趕到京城,不若讓李通進殿,讓其自己來,如此才是公允。”
“宣!”夏乾依舊惜字如金,手臂也隻是微微一抬。
“宣宣府總兵李通覲見!”
李通從大殿之外躬身而入,到得頭前,一個頭顱就磕在地上,身形戰戰兢兢,口中痛哭流涕:“陛下,臣有罪,死罪啊!麾下軍將貪墨軍餉十數年,致使麾下士卒個個麵黃肌瘦,怒人怨。十幾年來,臣竟然不曾察覺分毫,臣死罪啊!不敢奢望陛下恩德,唯有一死以報陛下……”
這一通話語,聽得夏乾眉頭一皺:“起來,好好話。”
李通慢慢爬起身來,又是一通痛哭流涕的訴,的不過就是方興方達兄弟二人是如何貪墨軍餉,如何暴力抗法,如何以刀兵抗拒緝拿,如何如何罪大惡極,如何嘩變的過程。
夏乾並不接話,歐陽正已然上前:“啟稟陛下,方興就在刑部大牢之中,既然李通入朝來,當傳方興來當麵對質。”
“準奏!”夏乾答道。
一個太監飛奔出得皇城,便有幾匹快馬疾馳往刑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