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乾已然在徐傑麵前踱起了步子。
徐傑這番話語的時候，並不緊張。不知為何完之後，反倒有些緊張起來。廠衛之事，徐傑明白，這是一柄雙刃劍。
廠衛可以是監察下的機關，廠衛也可以是皇帝實施血腥的手段，甚至可以是皇帝做那些齷齪之事的利器。
徐傑出這一招，也有私心。私心就是希望這個老皇帝在臨死之前真的能把勳貴打壓下去，甚至想看到李啟明人頭落地。私心之後，卻也有一些擔心。廠衛關乎一心，就是皇帝之心。
皇帝這種製度，本身就是有很大的缺陷的。皇帝也是人，這個人賢良的時候，萬事好，國家富強興盛。但是這個人若是愚鈍不堪的時候，後果不堪設想，若是愚鈍不堪的皇帝手中若還有一柄隨心所欲的刀，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此時徐傑，也想不得那麽多。此時的徐傑，就想要李啟明一敗塗地。在皇帝麵前兵事改革之事，也是這個原因。
徐傑興許與夏銳是一類人。夏銳從不表露出對於皇位的覬覦，徐傑也從沒有表露過自己心中想做的事情。徐傑要李啟明人頭落地，與家人沒有過，與謝昉沒有過，甚至與歐陽正也沒有過。就算解冰多番示好，徐傑也是謹慎微。
徐傑要李啟明死，這是早已生定的想法。
徐傑已然管不了那麽多，管不得廠衛是什麽雙刃劍，徐傑隻要李啟明死，也隻關心自己活著的幾十年，死後之事，管得他洪水滔。
夏乾踱步許久，慢慢收了步伐，回到了書案之後，開口問了一句：“徐文遠，你此事當從何開始？”
徐傑早已腹稿，開口答道：“陛下，此事當從三省幾位相公開始，幾位相公若是支持陛下，諸事皆易。”
徐傑相信夏乾有這點能力，徐傑也相信那些文官丞相們，也樂見老皇帝拿勳貴開刀。這不是什麽陰謀詭計，這就是陽謀。
老皇帝點點頭，拿起書案上的布巾擦了擦口中吐出來的痰，問道：“人手該從何處調撥？”
老皇帝夏乾已然問到了實際操作層麵了，徐傑毫不思索答道：“主官者，當是在朝堂毫無瓜葛之人，此人必然要有大決心大毅力，屬官可從大理寺、禦史台、刑部三個衙門抽調一些多年未升遷者。拿刀之人，金殿衛，金吾衛，皆可抽調，甚至江湖之人，也可招攬。抽調之人，皆選官場無瓜葛跟腳者。比如昭武校尉方興，此人家眷盡失，又有血海深仇，正是可用之人，此人手下還有幾百精幹士卒，更是可用。各地派遣之法，情報搜集係統，有待慢慢組建加強，以江湖人物為主，可成此事。”
老皇帝聽得慢慢點頭，也慢慢去看徐傑，卻是並不話。
徐傑完，抬頭看了一眼老皇帝，立馬又低下了頭，直視皇帝乃是大不敬。徐傑等著皇帝回話。
老皇帝夏乾忽然笑了笑，開口問道：“徐文遠，聽聞你家在江湖上有潑的勢力？”
徐傑聞言一驚，驚的是皇帝怎麽知道自己家世出身，卻又立馬平靜了下來，頭前這位可是皇帝，豈能查不到徐傑的家世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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