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柩棺槨,通傳下的文書,舉國縞素同悲。
徐傑跪在夏銳身後,夏銳就在棺槨之下,皇家陵寢,登基之初就開始籌備開工,一直等到皇帝駕崩,才會徹底完工,一應事情都有人操持。
歐陽正一直未出皇宮,而是前前後後忙碌著,甚至也開始安排陵寢覆土之事。
前來祭拜吊唁者數不勝數,其中並非隻有朝廷官員,也有許多早已退居的老朽之人,如劉汜這般,才剛剛車架到得故鄉,又得啟程返京吊唁。
更多的是皇族之人,族譜之中還有脈絡的皇族之人,大多都要派人來吊唁一二,即便早已成了一方普通人家,沒有了爵位,沒有了皇家的尊貴,在異地開枝散葉,這個時候,也會派人入京來祭拜一番。
這不僅僅是皇家的規製,即便是普通百姓,也多是如此,隻要還能論得上沾親帶故,同族領頭人去世也大多會派人到場。
歐陽正一臉的疲憊走了進來,站在夏銳之後,見禮,俯身開口輕聲問道:“殿下,廣陽王與吳王也是陛下之子,是否安排二人前來祭拜?”
夏銳手拿冥紙慢慢燒著,聞言回頭看得一眼,又與徐傑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徐傑輕輕點點頭,覺得還是該讓這二人前來祭拜,畢竟是親父離世,人倫也是應該。
不料夏銳還是搖搖頭,口中道:“一個弑父之人,豈有臉麵到此?一個瘋癲之人,也不該讓他前來,以免衝撞了父皇在之靈。”
歐陽正聞言眉頭微皺,又問:“皇後娘娘是否?”
“罷了,生出一個弑父之子,她還有何臉麵到此處來。”夏銳道。
歐陽正起身,拱手之後慢慢出得靈堂,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歐陽正操持,喪事之外,還有登基大典之事。
徐傑知道夏銳心中對許多人恨之入骨,聽得夏銳不準這些人來祭奠,倒也沒有在出言去。
夏銳身側,還跪著許多人,大多是年少之人,皆是皇子,此時一個個低頭不敢亂動,其中有一二個跳脫一些的,不時拿餘光去看最前麵的夏銳,他們大概有些半懂不懂,甚至許多人對夏銳極為陌生。
不過他們顯然都知道夏銳將是新的皇帝,顯然也有人教過他們應該討好這位並不熟悉的皇兄,隻是這些皇子,討好人的技能還未真正練就,甚至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討好。
忽然夏銳一語:“你們都出去片刻。”
一眾皇子爬起身來,躬身拱手,出得靈堂。
夏銳轉身與徐傑道:“文遠,有些人活著,夜長夢多。”
徐傑聞言一愣,立馬明白了夏銳的意思。但是徐傑還是問道:“殿下之意?”
夏銳牙關一咬,麵露凶光,抬手作了一個宰切的動作。
夏銳要殺誰?徐傑心知肚明,不外乎夏翰夏文,甚至還有李家的皇後娘娘。興許,興許那榮國公主夏容,也在其列。興許還有更多人,上到關係其中,下到宮女閹人。
徐傑有些猶豫,並非徐傑如何心慈手軟,但是徐傑生長的家庭裏,那些叔伯兄弟的團結友愛,讓徐傑對於這種事情多少有些排斥之感。
殺人並非不可,殺夏翰夏文也並非不可。如果是爭奪之中,敵人自然該殺,徐傑也會毫不手軟。而今這些人,早已在囚籠之中,連夏翰都被金殿衛軟禁起來了。還要趕盡殺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