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戰略的重要,讓徐傑不得不用自己三萬人馬,對麵室韋六萬人馬。
室韋人的騎術,是他們最大的倚仗。
六萬室韋,已然有五萬在徐傑大軍的對麵鋪展陣型。還有一萬人留在了兀剌海城之外,用以圍困四麵城牆。
此時的室韋人,也拋棄了自己慣用的遊擊戰法,因為此時也由不得遙粘蒙德去遊擊了,因為室韋人不能離開兀剌海城,隻要室韋人一走,這座城池,立馬就會落入徐傑之手。
遙粘蒙德顯然也知道這座城池的重要性,黃河南渡,一馬平川的河道草原大漠,就在眼前。
遙粘蒙德更不可能做賠本買賣,辛辛苦苦與拓跋決戰之後,豈能都給徐傑做了嫁衣?
那麽,就開戰吧!
老將袁青山,立在陣前,等候鼓響。無數的軍將在陣前來回打馬,呼喊不止,鼓舞著麾下士卒的士氣。
徐傑,卻殿在後軍,身邊餘著五千騎兵。
室韋人的戰法,依舊是中軍出擊,兩翼包夾,永遠不變,即便是蒙古鐵木真的戰法,也是如此。
肅殺之氣,籠罩著這片平整之地,遠處的兀剌海城的城頭之上,皆是觀戰的拓跋人。
室韋鼓起!
徐傑身邊的鼓,也起!
躁動不安的馬蹄,在主人的輕輕安撫中,克製著緊張。而那些馬匹的主人,不斷咬著牙根,吞著口水,即便是在這寒冬之中,也直感覺渾身燥熱難安,還未出動,後背就已被汗水濕透。
鼓聲忽然加劇,鼓點如雨。
“駕!”
“喝!”
“呼!”
馬蹄在奔出的那一刻,好似釋放出了所有的壓力,如洪峰決堤而去。
失血過多麵色慘白的拓跋野,稍顯渾濁的眼睛中倒映著遠方的景象,黑灰色的室韋大軍,與黑紅色的漢人大軍,在拓跋野的眼珠中心交匯。
在這一瞬間,拓跋野好似喘不過氣來,好似比他自己親自上陣還要緊張。他看得目不轉睛。
馬蹄鐵踩踏在人的身體上麵,發出骨骼碎裂的脆響。
兵刃擊打在鐵甲之上,火星四濺,發出的聲音刺耳撓心。
人如瘋魔,沒有思考,沒有意識,沒有情感,如重複的機器,隻做一件事,就是不斷把手中的兵刃用全身最大的力氣揮舞出去。
喊叫是腎上腺素帶來的意識使然。
哀嚎不是疼痛的恐懼,而是再一次鼓舞自己的勇氣。
人靈魂之中,最深處的那些野蠻,來自於野獸。
乃至於兩個人抱成一團之後,會毫不猶豫用尖牙利齒去撕咬對方的脖頸,扯下的大片肌膚之下,是那柔弱的血管,噴湧出來的鮮血,在舌頭中呈現出來的味道是鮮甜。
死去的人,瞪大雙眼,瞳孔慢慢渙散,身體快速冰冷,沒有疼痛,沒有來得及多想絲毫生命的其他意義。
仿佛生命唯一的意義就是來到這裏,殺人,然後被人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