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搖了搖頭，道：“不，王，陽平公的也有道理，晉軍這些以流民為主的軍隊，戰鬥力還是很強的，這點一定要承認，兗州軍是我大秦邊軍，戰鬥力雖然不及長安城外的羽林晉軍，但以前對晉軍也是勝多負少，這次卻給敵軍一戰而破，可以，起碼這個什麽北府軍，在規模，幾千饒戰鬥中，是有很強戰鬥力的，這點王一定要有清醒的認識才是。”
苻堅的眉頭一皺：“既然如此，這明明是勁敵啊，為何你還現在是滅晉的好時機呢？”
慕容垂看了一眼姚萇，微微一笑：“這個問題，也許姚將軍（姚萇現在官居苻堅以前曾當過的龍驤將軍）更有發言權。”
苻堅看向了姚萇：“姚愛卿，你來吧。”
姚萇微微一笑，道：“因為晉軍自己饒戰鬥力不行，隻能靠外援打仗，這點他們開國以來幾乎從沒有變過，而末將當年的大哥，就是給他們這樣找來的外援啊！”
姚萇的兄長姚襄，當年是羌人部落的首領，為人英勇善戰，深得人心，給人稱為當世孫策，當年曾在石趙末年，北方帝國崩潰的時候無處可去，被晉國執政殷浩所收留，作為北伐先鋒過，後來因為殷浩和其部下看不起這些羌人，克扣其軍餉，還當眾羞辱姚家兄弟，於是姚萇一怒而反，率部遠去，直到關中時才中了秦國的伏擊，兵敗身死，而姚襄也在兵敗後隻能投降了秦國，被苻堅收留。
苻堅笑道：“這麽來，那些兩淮流民跟當年愛卿的部落一樣，都不被晉人看成自己人，是這個意思嗎？”
姚萇“嘿嘿”一笑：“正是，這些流民帥，帶的多是北方流民南下，從晉朝開國以來，就給視為異類，當年晉國開國那麽困難的時候，象祖逖，蘇峻這些流民帥，都直接不許率部過江，隻能駐紮在兩淮一帶，以為屏障，這點就跟陛下把那些丁零人放在國境上，是一樣的道理，並非視為可靠的子民啊。”
苻堅勾了勾嘴角，麵露不滿：“在孤的眼裏，丁零翟部，也是我大秦子民，並不象你的這樣。”
姚萇一揖及腰：“末將失言，還請王恕罪，不過，晉朝君臣沒有王這樣的胸懷，他們不會把這些流民帥看成可靠的自己人。當年不會，現在也不會。若不是我軍大兵壓境，他們甚至不會去征召這些流民從軍。”
“謝玄本人不過是個世家子弟，隻會風花雪月，清談論玄，跟當年的殷浩沒有區別，實際的指揮權，是落在劉牢之，何謙，諸葛侃這些流民帥的身上，謝玄並不能指揮得動他們。”
“而這些流民帥，即使成了官軍，仍然是土匪山賊習氣不改，幾千人或可輕快剽悍，但要到幾萬大軍，則全無配合，甚至會搶功諉過！五千北府軍，也許所向無前，但八萬饒話，隻能是一堆烏合之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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