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若是換成了韋端自己,他也是這樣的。
事頭之上,自然是表示,對,驃騎說的對,對,韋端也判得對,沒意見,一點意見都沒有,但是翻過臉去,就記得自家的兒子侄子被驃騎,被韋端給判刑了,給迫害了,至於自己孩子有沒有做過一些什麽傷害他人的事情……
自己孩子那麽乖,那麽聰明,那麽懂事,怎麽可能會動手?動手的必然都是其他家的孩子,自己家的隻是受到了牽連而已!
隻要稍微想一想,韋端就覺得腦袋一個像是十幾個那麽大,心中又掛念著自家的兒子,又要考慮整個家族的未來,還要想著律法要依照那一條,還不想一口氣得罪那麽多的人,畢竟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維護起來韋氏家族聲望……
杜畿輕聲說道:
韋端瞪大了眼。
種邵當年死後,種劼就基本上閉門不出了,後來和譙並搞了一個什麽讖緯宮,算是初步重新進入朝堂,結果現在……
杜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韋端吸了一口涼氣,身軀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種邵年輕時就有名氣,在中平末年,就已經是擔任諫議大夫,對於朝廷律法之類的自然是熟悉無比。種劼自然得傳家學,對於律法之事也不見得比韋端差多少。
斐潛的意思似乎已經通過這一個任命躍然而出,若是韋端不敢做,或是不願意做,自然就有人頂替他來做!
韋端不由得苦笑出聲,眼中也是隱隱有些淚花,
李圓嘿然有聲,然後不客氣的說道:
韋端頓時將眼眶內的眼淚收了起來,
杜畿皺眉說道:
韋端頓時就啞然無語,許久之後才拱拱手說道,
韋端其實已經明白了驃騎將軍斐潛在這一次事件當中的用意,就像是驃騎常用的策略一樣,似乎都擺在明麵上,可是就是棘手無比!
其實那一句,已經是講得非常直白了。斐潛明明已經知道了會有人鬧事,可是就是等著鬧將起來,然後才一網打盡,甚至不惜冒著長安損毀的風險,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落到坑裏,而這些坑中之人,就被迫要開始相互殘殺……
甚至連究竟應該用什麽方法,其實都通過龐統的行為告訴了韋端等人。
隻不過韋端之前還多少有些期盼,希冀著他依舊能夠籠絡關中三輔的士族大戶大姓,來充當一個所謂關中士族的身份,有更多的籌碼,從而獲取更多的利益。
可是現在一來,基本上全數成為了泡影。
因為傷害和仇恨。即便是將來或許有利益會暫且放下,但是也僅僅是暫且而已,就像是破鏡難圓,覆水難收一樣。
韋端心中有恨麽?
有,自家兒子成了殘廢,即便是暫時忘卻了,隻要一到家中,又如何不想,如何不恨?然後其他人家的孩子受到了嚴懲,即便是治罪,就都會通情達理心甘情願的接受麽?
醉仙樓燒起來的那一把火,不僅是燒了醉仙樓,而且也是燒掉了關中三輔河東山西的許多士族子弟的基礎啊!
從此之後……
韋端長長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韋端咬著牙,就像是野獸在陰影中咆哮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