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可能也是鬱悶,借題發揮罵了近一炷香的時間,在後麵躲著盯梢的家夥看了半天,多少有些不耐起來,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便是轉頭走了。
看到人走了之後,掌櫃和夥計似乎才算是罵完了,收了聲音繼續卸車。然後掌櫃的又從鋪子裏麵叫出來了幾個人,轉眼就將車上的東西搬完了。
在氈布的遮掩之下,有一個人從車上爬了出來,然後也像是夥計一樣搬了一個東西走進了雜貨鋪之中。反正雜貨鋪的夥計進進出出,若是不是盯著看,誰也不會注意到多出了一個人來。
掌櫃左右看了看,然後進了屋,轉過了前堂,到了後院之中,便是坐了下來,和那個先前藏在車中的漢子說道:
車中的漢子說道:
掌櫃的歎息了一聲:
南鄭城,也算是大城,水經注中雲,……
之前潛藏在車中的漢子,便是原本張則府衙當中的一個書佐,名為成航,和雜貨鋪的掌櫃一樣,是屬於斐潛留在漢中的眼線。
成航在漢中的這一段時間,對於整個的漢中的情況,經濟,軍事的體係,借著書佐的便利,向長安遞送出了不少的消息……
在成航看來,漢中這裏的問題不少。
因為漢中即便是在西羌之亂和黃巾之變兩個東漢巨大的政治事件之中,也是相對的穩定,再加上漢中這裏的五鬥米道雖然被斐潛所破,但是道教的氛圍還是很濃烈,這種在外人看來幾乎沒有什麽銳意進取的思想,使得漢中當地的土著演變出了一種外人看來非常奇怪的思維模式。
一方麵來說這些漢中土著很驕傲,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稱之為自大,從張則到最基層的普通兵卒,都認為驃騎對漢中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是不可想象的……
他們的想法有其曆史淵源,自從劉焉入川之後,東漢政府就對於漢中地區束手無策,後來即便是斐潛攻克了漢中,也有很人說其實是張則等人的配合,才使得斐潛可以順利的拿下漢中。
現在斐潛翻臉要推行這個政策,要改動那個方案,這不是斐潛的錯又是誰的錯?
現在漢中人活不下去了,造反了,還能怪誰?
秦嶺便是天然的隔斷,在地理上和心理上對於漢中人來說都有非常深刻的影響。
簡單來說,因為秦嶺和巴山的環抱,使得漢中人就像是被養在盅裏的蟲子一樣,對於外界的變化認知並不是非常的敏感,又使得這些人對於現狀很是滿意。
他們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一些,在意的也隻有眼前的這一切。
在另外一方麵,這種封閉形態下的,又使得這些人有一種在發展上的障礙,即便是這一次的叛亂,對於張則等人來說,也並不是為了進攻關中,或者說要爭奪天下,他們的最為重要的目標,依舊是割裂就好,缺乏一個大的戰略構想,隻有無數隨時都可能變動的短期目標,並且相互影響……
對於這個問題,漢中人也隱隱約約有感覺到,所以在戰略上的缺失產生出來的不自信,就使得漢中這些反叛者覺得必須要拉扯到更多的盟友,有更多的支持者,才能證明其行為的正確性和安全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