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道人盯著他:“你倒會撿便宜。”
宋富不滿了:“道人,你這話得差了。”
“哪裏差了?若非本道先把它打傷,哪輪得到他來搶功?”
“嗬嗬,眼見為實,你做的法事根本不起作用,邪祟從你眼皮底子下傷人,並且逃走了的。若非陳老弟穿牆追擊,早被它走脫了。”
這時候宋富當然得幫著陳有鳥話:“你是我三叔請來的,錢銀已給足,而今事情出了紕漏,我家三叔甚至為此斷送性命,你應該感謝陳老弟幫你收拾殘局,免得更多的人遇害。”
“你!”
新山道人為之語結,他之所以如此惱怒,主要是銅鏡毀了,這趟所獲得的報酬遠遠不及法器的價值,虧大了。
其修為本就馬虎,達不到真正道士的化氣標準,近年來,又享受慣了,修煉懈怠,實力不進反退,平時就是依靠手中的法器和符籙支撐門麵。眼下法器壞了,偌大損失,如何不氣急敗壞?他心裏認定,是陳有鳥夥同宋富,兩者設計了個局,故意推他到前麵當出頭鳥的。
想到這,新山道人就心頭火起,想要發飆。
不過剛才陳有鳥露了一手《穿牆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嶗山術法,代表著下四大道場之一的出身。新山道人終是按耐住了,氣哼哼道:“既然如此,那本道告辭。”
宋富也不願得罪他太深:“道人,現在可是深夜……”
“深夜又如何?本道還怕走夜路不成?”
一拂衣袖,邁步便走。
宋富讓人開了莊門,又送上一盞燈籠。
新山道人奪過燈籠,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宋富在後麵看著,暗暗點頭:雖然這道人的實力有水分,但畢竟是修過道的,敢於走夜路,膽色不俗……
卻新山道人提著燈籠,走出了一段路,回頭莊園已經關上了大門,四周黑漆漆的,莫名陰森。又有夜風吹過,吹到頸脖上,涼颼颼的,似乎有人在背後吹氣,頓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莊園都鬧了邪祟,誰知道野外會不會也有?
這道人想著,心裏又惱又怕:都怪那子,害得我堂堂道人,被擠兌得不好意思繼續呆在莊園內,竟要出門走夜路……
“道祖保佑,千萬要一路平安……”
“有怪莫怪,符籙在身,百無禁忌……”
一路念叨叨的,緊緊握著燈籠,縮著脖子走了。
……
今夜鬧了這一場,雖然邪祟被滅,但宋子寅慘遭不測,無論如何也高興不來。
宋富帶著下人,忙著處理後事,得準備好車輛,明一早把人拉回城郡去。
這些事務陳有鳥插不上手,也輪不到他來操心,便與宋富一聲,自回房間歇息。
他並無睡意,想著事情。根據宋富的法,近十年間,無論城郡之內,還是外麵的郊外地帶,以及主要的官道,和村鎮所在之地,基本都安全,很是太平。然而這段時間,先是城內的宅院,然後又是這兒的莊園,兩個地方竟然都鬧了邪祟,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是偶然?還是環境發生了某些變故,導致原本被鎮壓得死死的詭譎事物蠢蠢欲動?
陳有鳥想不出個所以然,但經此一事,值得欣慰的,是他終於化氣成功,邁進了正式道士的門檻,可以向官府申請身份度牒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