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照影在心底給顧家老祖宗道歉,她以前想錯了,顧家怎麽可能僅靠“貪生怕死”這一招就保全自家,他們是靠了祖宗這條幾乎無敵的智計啊。
“所以你爹他是把……丹書鐵券給用了?”
柳照影覺得宋國公是做得出來這種事的人。
“怎麽可能!”顧辭安漲紅著臉:“他隻是……不心把它給……弄丟了。”
柳照影:“……”
她想過了很多種可能,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原因!
弄丟了?
身家性命一般的東西也能弄丟?
難怪顧辭安會欺君之罪,顧家敢弄丟這寶貝,確實是欺君!
顧辭安也是礙於孝道,不然他也很想抒發一下對父親的怨言,孝字當頭,沒辦法,隻能忍了。
“元成三年的時候,金陵城遭了洪災,你是還沒出生的……那時候我也就還在繈褓裏,當時大半座金陵城都被淹了,還有流寇強盜趁火打劫,我爹娘慌亂奔逃去城外山上,匆促間就把鐵券不慎遺失了。”
嗬嗬。
柳照影抽了抽嘴角。
元成三年,當今聖上才剛登基,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所以難怪啊……宋國公根本就不敢把家裏這個秘密告訴兒子。
他還真是又坑了爹又坑了兒子。
柳照影現在都有點懷疑宋國公的偏癱根本是個幌子,他就是想逃避現實。
她想了想:“那就不能做個假的?”
顧辭安捂著額頭,“你以為那麽容易?我爹了,那鐵券是一式兩件,一件在我家,另一件藏於內府。查驗時,隻要將它們放在一起,便可真偽立辨,關鍵是……那是外玄鐵打造,世上根本就造不出來假!”
柳照影著:“真真假假的,反正不拿出來用的話,根本就沒人知道啊。”
她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攛掇別人欺君,罪上加罪。
顧辭安悲愴地搖搖頭:“顧家勢弱,每一代宋國公都是借著別人的勢,當時弄丟鐵券後我爹大病了一場,我祖父去得早,我爹那時候年輕根本沒主意,也想過這樣的法子,他選定的人家……沒錯,就是奉恩將軍府。”
柳照影:“……”
難怪謝平慈能從他祖母嘴裏聽這寶貝了。
所有事情都是因果關聯的啊。
“但是謝家,那是謝家啊,謝家的背後是廣平侯府!”
顧辭安到這裏,柳照影哪裏還能不明白。
謝家也不是傻的,要與顧家合作,肯定得先驗證鐵券的真偽,放在手上摸一摸、到祠堂裏供一供沾沾喜氣什麽的。
一般人是沒機會見到宮裏的真鐵券的,但廣平侯府的人可以啊。
所以……年輕的宋國公隻能和謝家來了個當場反悔,不讓他們有機會驗出自己手裏的假鐵券。
畢竟他那個假的,和真的差了太遠。
柳照影嘴角微抽:“所以你們和謝家的不對付,由來已久。”
顧辭安無奈地點點頭。
也所以謝令璟根本沒有真的把顧儀慧當朋友,謝裕對顧家是打心底裏帶了些怨氣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