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孟眠春的話,他和顧辭安一次話就覺得自己壽命縮短三年,實在沒興趣應付他,柳照影反正和他很熟了,就讓她去,順便再想辦法打探一下真鐵券的線索。
顧辭安顯然是聽了孟家大門口的事才來的。
見到柳照影一副廝打扮,他臉上的神情頗為尷尬,因為在他的想法中,柳照影是被作為了孟眠春和自己談判的“人質”,把她扣押了,孟眠春才能對他們顧家更放心幾分。
他心裏由此對柳照影多了一分愧疚,畢竟她是為了自家犧牲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
“柳照,我想告訴你,阿慧她的親事。”
顧辭安吞吞吐吐地著。
柳照影了然地點點頭:“顧姐議別的親事了?這是好事。”
顧辭安鬆了口氣:“之前我和你的招贅的事情,隻能、隻能……”
作罷了。
他覺得有點羞愧。
感覺像是他們兄妹利用完了柳照影,就一腳把她給踹開了,還讓她因為顧家和孟眠春的交易,被強行扣押為人質。
顧辭安這幾一遍遍地在心裏對自己著,他不是故意不來救柳照的,實在是——他也沒辦法嘛,反正孟眠春不至於苛待柳照的。
今一看,果真他過得還不錯嘛。
柳照影聽明白了顧辭安的意思,笑了笑:“顧世子放心,有關顧姐名聲的大事,我不會出去亂的,你之前匆匆掛起來的幾個紅燈籠,還是快叫人取了吧。”
顧辭安聽不懂這話中淡淡的諷刺,心中的重擔放下,拍了拍柳照影的肩膀笑道:“好,柳照,我顧辭安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嗬嗬。
柳照影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到底,顧辭安和謝平慈這樣的人是挺像的,需要你時便全力壓榨你,不需要你時就要你認命聽從差遣。
這是他們這樣的世家公子,從一出生骨子裏就帶出的高傲和對平民的蔑視。
他們都篤信人分貴賤,即便如顧辭安這般,家勢衰頹、沒有腦子、甚至還背著欺君之罪的世子,他也覺得自己是貴,柳照影是賤。
“賤”本就是服從於“貴”的,也就沒有對得起對不起一。
如果可以,柳照影也希望以後不用再和顧家打交道了,但是目前還沒辦法,她問起顧辭安真鐵券的線索。
顧辭安一提到這事也很惆悵。
“二十年前,我爹娘是出金陵城往北逃的,經過了安平、和合兩個鎮,在四鳴山上的一座寺廟裏躲避了半月,這一路上都有可能遺失,何況當年水災凶猛,又有山賊強盜趁火打劫,即便路上落下什麽東西,也等不到人回去尋了。”
後來宋國公也派人一路找,可是一來不敢大聲聲張丟了的是鐵券,二來就像顧辭安的,當年的金陵城起碼損失了一半財物,有幾家能找回失物的?
柳照影問清楚了一些具體細節,才將顧辭安送出了門。
其實她也覺得,找回鐵券的希望太渺茫,如果可以,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以假亂真”比較可行。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