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照影驚起,此時她哪裏還有設麽不明白的,有人竟在門外放火!
柳照影身處的是一間窄室,屋內又擺著大量書畫,皆是易燃之物,若是燒起來她必定無處可逃。
她立刻撲到門前拍門大喊:“有人嗎!有人嗎!救命!”
始終無人應答。
她不知放火之人是誰,也無暇多想,濃煙越來越大,她的視線也逐漸模糊,眼淚不由自主地熏出了眼眶,劇烈的咳嗽之中,她隻能掏出懷中的帕子捂住口鼻,隻是這樣的自救之法,此時根本無濟於事。
她被燒死在這裏,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罷了。
此刻,柳照影終於再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回無力之感。
火苗仿佛已經舔到了腳跟,在濃煙之下和熱浪,柳照影無力地靠著牆壁坐下,腦子裏最後竟是閃過一個自嘲的念頭。
她這人,莫非是前世不修、罪孽深重,注定每次的死法都這麽淒慘?
……
且到那日柳照影離開了孟家後,孟眠春身邊,除了雙喜雙祿,便再無一人敢靠近他,整個府邸的下人全都屏著呼吸夾著尾巴做人。
倒不是孟國舅生氣暴怒,像往日那樣摔砸東西,或一言不合就外出找人打架,這樣倒是還好,真正可怕的,就是這些一樣都沒有。
身為最為了解他的雙喜雙祿,就知道少爺這回是真的傷了心。
他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反常,隻是三不五時就會問雙喜幾句“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是不是門外有什麽人?”“你出去看看”諸如此類……
次數多了雙喜哪能不明白。
“少爺這是在等柳照跪在門口求饒著要回來呢。”
他對雙祿感歎。
雙祿比起雙喜總是愣頭單純些,也沒雙喜那眼神能瞧出孟眠春的不對勁來,隻就是論事道:
“他那日走得這般決絕,可還會回來跪地求饒?我看不如我們去找他回來吧,畢竟好久沒見少爺開懷了……”
雙祿一直對待柳照影相當友好。
“不行。”雙喜一口否決:“他既離了這裏,就不可能再回來,這柳照就是個沒有良心的人,以後不要再提他了,少爺過幾日就會好的。嗯,你去坊間打聽打聽,近來可有哪家畫舫花樓來了新的姑娘,我們帶少爺去散散心。”
雙祿搔搔頭,心裏不明白雙喜為何在這事上主意這般大。
他難道不清楚少爺的脾氣嗎?
少爺的心事是散就能散的?
這日恰逢雙喜替孟眠春出去辦事,隻有雙祿在旁伺候,孟眠春坐在屋裏拿著書發呆,又隨意地問了一聲:“那門外……”
門外什麽門外,孟家的大門這幾都快被他給問候穿了。
雙祿直白地道:“少爺,您其實就是想問柳照有沒有來過吧?”
孟眠春:“……”
雙祿耿直地繼續道:“回少爺,沒有,至今為止,一次也沒有。”
他才學不來雙喜那彎彎繞繞的講話方式,直截了當一點行不行。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