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狼狽。
隻不過……
郗西看著身上的奶牛睡衣,血液霎時候凝滯。
關於昨晚的記憶,隻停留在揉太陽穴那時候,許漁的力道太舒服,又離他那麽近,能聞到他袖口淡淡的煙草味。
很安心,所以郗西放任酒精侵襲她的大腦,醉得理所應當。
但是,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她是真的記不清了。
她隻覺得很困很想睡覺,靠著某個東西睡得很香。
除此之外,靠著什麽?怎麽回家的?誰換的睡衣?都一無所知。
啊啊啊!
郗西抱著頭,崩潰地滑坐在地上。
絞盡腦汁回憶時,敲門聲響起,顧笙的聲音將郗西拉回現實:“小西,起床了沒?”
郗西忙應了聲,嗓子沙啞,難聽得她都忍不住皺眉。
她洗漱完,打理好情緒,臉色總算稍稍好看了些。
爸媽都置辦年貨去了,餐桌旁隻有郗言和顧笙,氣氛說不出的古怪。
顧笙正在盛飯,見郗西過來,忙道:“先把醒酒湯喝了,頭還疼不疼?”
郗西屏住呼吸,灌了一大口入腹,點點頭。
“以後可不準亂喝酒了,知道嗎?”郗言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礙於某種原因,再度憋了回去。
郗西心裏亂糟糟的,沒留意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繼續點頭。
顧笙的廚藝隻能用慘不忍睹形容,一看這賣相極佳的早飯,就知道肯定不是她動手親自做的。
郗西舀了勺熱粥,慢悠悠地咀嚼著,腦子遲鈍地轉著。
既然顧笙在這裏,睡衣肯定是她換的,再不濟,也有老媽,所以這個沒有什麽可糾結的。
重點在於……
她仗著醉酒,大著膽子靠近許漁後,還有沒有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事……
想不起來了,完完全全,如同失憶。
郗西揉了揉太陽穴,心裏不知為何,有種踩不著實處的心慌感。
餐桌上隻有調羹碰撞的聲音,突然間,郗言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郗西眼尖,一眼就看清楚來電人。
是許漁。
她心不由得提起來,耳朵高高豎起,捕捉郗言的每句話。
“到機場了?”
“行,我知道,新年快樂。”
兩句話,很簡單,信息量卻巨大。
郗西連粥都沒胃口吃了,徹底傻眼:“他去哪兒?”怎麽就到機場了……
郗言掛了電話,抬眸凝視了她好一會,眼神頗有些複雜。
顧笙瞪了她一眼,往他嘴裏塞了顆鵪鶉蛋:“說人話,做那副表情給誰看呢?”
郗言歎了口氣,辛苦咽下,口齒不清說:“他回老家過年了。”
郗西愣住。
她壓根沒考慮到,許漁不是G市人,大年三十是要回家過年的。
那不是……
又得很久見不到麵了嗎?
郗西心情瞬間低落下來,無意識地攪動熱粥,腦袋都耷拉下來,像隻懨懨的垂耳兔。
“那、那他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語氣顯而易見的失落。
郗言多聰明的一個人,一聽這話,再結合郗西可憐巴巴的小語氣,心裏頓時明白了大半,沉吟道:“他和家人關係不好,大概就回去個十幾天,很快就回來G市了。”
他可沒忘記,昨晚送郗西回屋時,在她書桌看到的那疊小紙條,密密麻麻,寫滿筆記——
【如何贏取男生好感?】
【如何證明一個男生是不是喜歡自己?】
【怎麽做才能讓一個男生知道自己喜歡他?】
郗西做事向來嚴謹,從幼兒園到大學,大事小事,都認真應對,從不敷衍,也從不臨時抱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