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省這幾年的日子獲得很舒服。
不用擔心韃子劫掠,盜匪已經被新軍和民兵剿滅的差不多了,都督府組織人力修聳河堤水利,在幹旱的年份也能讓大家有水澆灌莊稼。
賦稅很輕,勞役雖重但都督府為勞役提供豐厚的報酬,以至於很多人現在已勞役為創收手段。
還有工廠,每個月送自家婆娘去紡織廠做幾工,針頭線腦的錢就有了,若是做工二十以上,女工的工資甚至都不比種地低下,若是做滿一月,一個女工養活全家都是有可能的。
那麽漢子種地做工賺到的錢糧,就能攢下來,有貸款的拿去還貸款;沒貸款的也可以存入銀行吃些雖然微博但勝在穩定的利息。
不單單是平民老百姓,就連現場在座的,諸位以塢堡主出身為主的都督府官員,也覺得現在的生活比幾年前自己關起門來做個怕這怕那的奴隸主舒坦的多。
所以沒人願意回到過去,更不會有人願意去做流民。
“去他NN的!”
一個平時看著斯斯文文的戶部官員首先跳起來,臉色猙獰的在大會議室中間叫罵道:
“老子連韃子都敢殺,才不會被個蟲子趕去當流民!”
現在都督府的官員,大多作為民兵指揮官參與過防守黃河防線,並且與韃子真刀真槍幹過仗。
因此雖然這家夥是戶部文官,而且讀過幾書,遇到這種事,仍就跟個武夫一樣粗魯。
“大都督不必多言,隻需告訴俺該如何做就好!”
“對對對!韃子都敗在咱們收下啦,俺就不信蝗蟲能比韃子更厲害!”
有人帶頭,瞬間整個會議大廳都沸騰起來。
六部官員們大聲叫嚷著:
“大都督下令吧!咱們去打蝗蟲!”
“打蝗蟲!”
“去打蝗蟲!!!”
怒吼聲響徹雲霄,士氣十分高昂。
“好!”
徐睦河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本都先好,此次大戰,重要性比當初韃子來襲不差分毫!因此堪比戰時,全省男女老幼都要出力!”
都督府巨大的會議室內,所有人都群情激奮,唯獨徐世楊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這一切。
他不激動,倒不是他對大家的治理蝗災的熱情有什麽不滿,而是因為徐世楊想到了一點別的東西:
蝗災與水旱不同,因為地形起伏和水利建設完善程度等原因,水災中總有幸免於難者。旱災也差不多,靠近河流或有水井的人家,都有機會自保。
唯獨這蝗災,必須是:必藉國家之功令,必須群邑之協心,必頼千萬人之同力一身一家,無戮力自免之理。
所以,治理蝗災,是對一個政權基層組織建設的重大考驗。
另一個時空,在民族最危急的時刻,從G和K兩黨在治蝗上的表現,其實就能看出兩黨執行能力的差距。
所以,徐世楊覺得,這次蝗災,是災難,但也許同時也是機會。
一個加強基層建設,把都督府統治觸角直接下放到最底層的好機會。
一個提高民眾協作能力和集體榮譽感的好機會。
若是能夠安然渡過這次蝗災,都督府也許會正式成長為一個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政權。
她將變得不可戰勝!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