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娣趁機在朱氏與薑氏麵前挑撥離間,引得兩人開始仇視趙氏。趙氏機智,會做人,偶爾也會讓朱氏與薑氏討到些好處。朱氏與薑氏兩麵討好,總體來說是董良娣與趙氏鬥法,各有勝負,太子府也算是勉勉強強達到了平衡。
太子府的事情自有人匯報給王沅,王沅聽過就算,並不太放在心上。太子府歸根結底主人隻有太子一個,隻要太子能意誌堅定,拿的定主意,其他就不是問題,太子如果優柔寡斷,一會兒聽這個的,一會兒又覺得那個說的也對,那問題可就多了。她插手太多,反而會招致太子不滿,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春雪隨侍在王沅身邊,聽了太子府上姬妾的事情,也是直搖頭。王沅看得好笑,問道:“你這小丫頭在這裏搖頭歎氣做什麽?”
春雪想了想,說:“奴婢在想,若是這世間的男子隻有一個妻子,沒有姬妾,家裏也會和睦許多,而且天底下的男子與女子本是差不多的,若一個男子納了很多姬妾,那麽就會有別的人娶不上媳婦。”
聽到這話,王沅開始對她另眼相看,可惜這世道由男人主宰,女子一生依附父親、丈夫、兒子,偏偏不能依靠自己,那當然是沒有底氣對反對男人,所以隻敢在深宅大院與其他姬妾鬥法,窩裏鬥,反倒讓那些男人沾沾自喜,真是沒趣極了。王沅笑著讚了她一句,“你倒是個明白人,可惜了。”
春雪突然說道:“娘娘,奴婢有一件事想要求娘娘。”
“你說吧。”王沅道。
春雪道:“奴婢敬仰潘女史,日後奴婢也不願意出宮嫁人,想給潘女史做個侍從。”
王沅撫掌道:“這是好事,我跟潘女史說。”
王沅把春雪的事情跟潘女史說了,潘女史沉吟半響,道:“她本是娘娘您的侍女,臣收她做侍女反倒是不好。我考校她一番,她若有幾分靈性,我便收她做個徒弟如何?”
“大善!”王沅笑道。
椒房殿的大宮女處理的事情繁多,王沅讓人就教過她們識字,所以春雪能粗略懂些字,潘女史簡單地問了她幾個問題,就爽快地喝了下拜師茶。
鼠尾進宮來探望王沅,知道春雪的事情後,酸酸地道:“你倒是個聰明的,跟著潘女史可是比出宮嫁人要好得多。”
春雪道:“鼠尾姐姐,人各有誌,你怎麽也說起這樣的話來?”
“是我說錯話了,妹子你別見怪。”鼠尾忙說。
王沅仔細打量鼠尾一番,隻見她臉色蠟黃,眼神無光,很有些垂頭喪氣地樣子,問道:“可是家裏有什麽事情?”
鼠尾道:“回娘娘,奴婢夫婿這一二年間迷上了歌姬之流,奴婢怎麽也勸轉不回來,夫妻之間鬧了幾回口角。那人竟拿著孟氏所做《女訓》一條一條指給奴婢看,說奴婢犯了哪幾天,奴婢氣不過,差點跟他打起他,他因為奴婢曾侍奉過娘娘,卻也不敢與真與奴婢動手,哼,奴婢就是善妒,就是不喜他納那麽多姬妾,這日子沒法過了,奴婢想著幹脆和離算了。”
長安城中的富戶哪一家沒有三妻四妾,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鼠尾服侍王沅這些年,受她影響頗深,對《內訓》深惡痛絕,反正她是不打算與那人過下去了。
王沅根本不打算勸鼠尾忍忍,說那些勸和的話,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是不太明白的,霧裏看花,她隻是問道:“鼠尾,你想清楚了嗎?你若是想清楚了,就可以和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