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飛奔跑進茅屋內,看到筆墨紙硯都還在,激動的手忙腳亂。從地上撿起蘸了朱砂的狼嚎,把黃紙鋪平,學著墨重的樣子,一手扶著桌麵,平緩呼吸潤筆。
他輕輕的閉上眼,努力的想著墨重提筆的姿態、畫‘大悲符’的筆法和‘大悲符’的輪廓。
記憶碎片的情形在他眼前浮現,‘大悲符’的符文也越來越清晰,像是一條赤龍印在腦海之中。
他沒有猶豫,奮筆起書。
學著先祖落筆如山嶽,行書如騰蛇飛舞,雄姿英發,氣度淩雲。
雖然沒有先祖那樣撼動地的氣勢,但也是驚風震雷,草屋外的空的烏雲也漸漸開始變換。
最後他在符文最下端連點三下,堅定有力。點這三下,他能揣摩到先祖憤然和堅決的心境,無懼無畏、不念生死、無視輪回,救蒼生於水火的大義凜然。
‘大悲符’畫好之後,黃紙之上的紅色符文跟墨重畫的九分相似,隻是總感覺差點什麽。
疑惑放在心裏,墨涵立即退後一步,手掌之上湧出濃霧一樣的靈氣,對著黃紙輕輕轉動。
讓他意外的是,無論他怎麽轉動,符文沒有絲毫反應,而且靈氣也隻是浮在黃紙之上,像是被一層門阻隔。
墨涵集中心神,連續試了好幾遍。因為調動了體內所有的氣,湧出來的是冰山一角、湖水一滴,可靈力卻消耗巨大。就像曆經大戰的消耗,額頭有汗珠滲出。
“問題出在哪?”
墨涵連試了好多遍,始終不能像先祖那樣把靈符從黃紙內浮出,完成血祭。
他感覺自己畫的‘大悲符’文跟先祖畫的沒有區別,注入靈氣的時候像是一道門卡著,無論如何都打不開、穿不透。
他一遍又一遍畫,一遍又一遍的注入靈氣。
失敗
失敗
失敗
寒風吹進茅屋裏,畫著符文的黃紙隨風飛旋,滿屋都是。
朱砂和黃紙像是永遠用不完一樣,無論墨涵掀飛多少自認為畫廢的符文,下麵的黃紙都是那麽多,朱砂依然是那麽多。
他沒注意這些,一遍又一遍的畫,一遍又一遍的注入靈氣。
不知什麽時候,頭發散落下來,白衣變得灰黃像是很多年沒洗也沒換,用手輕輕一撕就要破裂的也樣子。嘴邊的胡須蓄起,劍眉緊縮,目光如炬,重瞳之中映出紅色的‘大悲符’。
通過一遍又一遍的畫‘大悲符’,他的心境越來越敞亮,越來越豁達。恍然之中他感受到了之中強大而神秘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調節陰陽、倒轉乾坤。
墨涵跟畫符時的墨重越來越相近接近,那種大氣磅礴的心境,揮毫時傲視地的淩雲氣度。
突然,墨涵手握狼毫,直起身眼神渙散如癡呆狀,他最後明白同先祖相差的那一分在哪裏。
茅屋外四季變換,不知道曆經過了多少個春秋冬夏,現在又是大雪紛飛的時節。
墨涵想起了先祖在畫符前寫的文字,他是把自己強大的意誌融進了符文之中。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用心神和符文相連,達到人、符合一的境界。”
墨涵緩過神來,變得淡定從容。把黃紙鋪平,潤筆飽滿,手腕懸空奮筆疾書。
垂烏雲湮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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