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她介意的,是這嫁妝中完全沒有包括那些聘禮。雖說不乏有人家將聘禮全都留下的,但多數都是留一部分,其餘大部分都充作嫁妝一起出門的,何況那些聘禮足有三十二抬,論起價值不下於那六十四抬,原本是君不染擔心柳家在嫁妝上為難她,特意給她當作“添妝”的。
最後她隻是搖搖頭歎了口氣,把那單子丟回了妝匣,如此一來她就真的一點都不欠柳家了。
轉眼就到了中秋那日,柳家人難得又聚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柳菲兒許久未見過柳應文,乍一瞧見不禁嚇了一跳,倒不是柳應文有何不妥,隻是他先前人長得偏瘦,柳夫人還一直念叨著讓他多補補,可如今他整個人胖了何止一圈,都快向柳老爺靠齊了。
就聽柳應文對著柳老爺侃侃而談,說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如今柳應文剛接了幾家鋪子練手,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他那身材也是吃喝沒有節製又鮮少運動的緣故。
說著說著,柳應文提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名,說的是他在應酬的時候看到了太子同林公子,話語間不乏羨慕之意:“哪日太子登基了,這林家就是天子近臣了,可惜啊——”說到這兒還看了柳菲兒一眼,直到柳老爺咳嗽一聲,才順勢轉過了話題。
柳菲兒從始至終都掛著淺淺的笑意,除了應和柳夫人幾聲,並未開過口,聽了柳應文的話,她也隻是麵色不改的勾了勾唇角。
一頓飯在一片合樂融融中結束。
晚飯後,柳夫人避過他人,拿了一本小冊子給柳菲兒,又說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話,隨即匆匆離開。
柳菲兒帶著好奇剛打開那冊子,就被窗外傳來的一聲輕響唬了一跳。她將那冊子往枕頭底下一塞,隨後摸了摸臉,感覺沒有熱意才往窗口走去。
“不是說婚前不宜見麵麽?”她打開窗戶,不意外的看到了佇立在窗外的君不染。
君不染將手一伸,開口道:“所以我就不進去了。”
柳菲兒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說:“掩耳盜鈴也比你好一點。”說完見君不染的手依舊伸在那裏,她不解地問,“怎麽了?”
“禮物呢?”君不染說。
柳菲兒眨眨眼:“什麽禮物?”
君不染皺起眉頭,佯裝不悅道:“忘了?”
柳菲兒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什麽,丟下一句“等等”就往屋裏跑去,然後很快又回來,手裏拿著一樣東西。
“是這個嗎?”柳菲兒將香囊放入君不染的手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將就一下吧。”
君不染拿起香囊看了一下,笑著回道:“隻要是你做的……”說到這裏他將香囊看了一圈,疑惑道,“字呢?”
柳菲兒有些窘地拿過香囊打開,然後指著裏麵的角落裏兩個小字說:“在這裏。”
君不染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接過香囊收了起來:“早點休息,我走了。”
“嗯。”
話音剛落,隻見人影一閃,這人就從原地消失了。
柳菲兒第一次親眼見他離開,稍稍吃了一驚,隨即想到他說過的那些話,也就釋然了。
此刻窗外月色正好,她倒是有些不舍得去睡。心思轉動間,忽然想起今日是中秋,而君不染曾說過他在京中都是一人……
這麽一想她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也沒了賞月的心思,隨即轉身回了臥房。
隻是心頭各種事情反複盤桓,輾轉反側間手不小心碰到枕下的冊子,她下意識地打開翻了起來,隻是待她回過神來看清裏麵是什麽後,手裏就如拿了燙手山芋一般,忙不迭將之丟到了床底。
這一下是徹底沒了睡意,她無奈之下索性穿上外衣去了書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