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不遠處爭的麵紅耳赤的兄弟倆,孟秋水默然之餘伸手捧起了荷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顯然是餓急了。
眼看就快吃完了,就聽。
“喂,你,魚肉可不是白吃的,你可識字?”
隻見那模樣稍大的少年神情很是局促但又強作鎮定的站在他麵前,眼中有些期待。
孟秋水咽下去嘴裏的魚肉,他沉默稍許道:
“魚肉不夠!”
少年聞言先是皺眉,但隨即又似反應了過來臉上湧現喜意,竟是利落的又下了河,另一個則是熟練的生著火,開口著。“你得先念出來魚肉才能給你吃。”
孟秋水吃完最後的魚肉,靠在槐樹上對著忙活的兄弟倆道:“把那書拿來我看看。”
接過一看,隻見每頁上麵畫著一幅幅簡陋的人像還配著名字,薄薄的不到十來張,而且印記斑斑,殘破不堪。
那哥哥三下五除二的清洗完魚便走了過來指著一幅圖。“這一招叫什麽名字?”
孟秋水輕聲道:
“這叫遊龍出江,名字雖起的響亮,但隻不過是簡單的刺、撩技巧,似乎是海沙幫的劍法。”
“那這個呢?”少年複又指著另一個。
“這是白雲出岫,重在起劍輕靈,無跡可尋,點蒼劍法。”
“這個?”
“清風徐來,華山劍法。”
“這個?”
“這是老猿掛樹,青城劍法。”
“這個?”
“蒼鬆迎客,華山劍法!”
……
本就不過十來招,偏偏還是東拚西湊而成,被改的麵目全非,可兩個少年卻如獲至寶,每每孟秋水一開口,他們便低聲重複好幾遍,像是要牢牢記在心裏。
如此,一直到黃昏,空晚霞如火,二人才終於跳上河邊的木筏,收起漁網撐向上遊。
見兄弟倆離去,孟秋水這才拾起地上已涼了的魚肉吃了起來,隻不過就在夕陽有半落下山的時候,他忽的歎了一聲。
“閣下如何稱呼?”
夕陽餘暉下,赫見一道拉長的影子慢慢接近,延伸到了孟秋水的麵前。
他抬頭看去,不遠處的河邊已站著個冷麵漢子,一身黑衣,懷抱一口青鋒,正打量著自己,眼神凜冽如冰。
“你便是推開那扇門的人?”
亦如那神情,來人話語同樣冷漠,不答反問。
“是我!”
孟秋水站起了身子。
“你既熟悉各派劍法,怎會不通內力?”黑衣劍客忽眉頭一皺,像是看出了什麽隱隱有些失望,他顯然並不是剛來。“可惜,你不該推開那扇門,即便是普通人我也不會留情。”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對麵那個看似不懂武功的白發青年卻語出驚人。“有時候,有無內力並不能代表劍法的高低!”
“這麽,你的劍法很高了?”黑衣劍客雙眼一凝,銳利的讓人心底發寒。
孟秋水拾起一旁被遺忘的一柄木劍,歎道:“我殺過很多劍客!”
見對方拾起一柄木劍,那黑衣劍客眼中寒芒更勝,已不再言語,探手一抓劍已在手中,隻聞“嗆啷”一聲。
刹那,便見一點寒星鬥射而出。
……
夕陽餘暉將盡,靠坐在槐樹下的白發青年似是從未動過,吃著未盡的魚肉,閉目養神打著盹。
而河麵上,已多了具淌向下遊的浮屍,咽喉一點猩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