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不清不白,又哪裏配得上我的難過呢?”
金曼的話語道得可謂無情極了,金斐聽得倒是有了幾分快活,也生出了些彌補兄妹感情的心思,拍了拍金曼的肩膀,道:“不虧是我金斐的妹妹,哥哥喜歡你的狠心。”
這廂兄妹情深,那廂林雪星已與金坤達成了約定,金坤歎息道:“難得你如此情深,隻怪我兒福薄命短,無法同你相伴到老。”
林雪星扯起嘴角,卻不留甚麽情麵,道:“他如今死了,才是大福氣,跟了我,也是受罪。”
金坤麵色不變,道:“到底是沒緣分。”
兩人相看生厭,林雪星交了銀錢,便叫下人將金斐的屍體抬上了車,準備離開墨城了。
林雪星膽子大,他便親自開車,車後座便是金然,傭人們特地堆了些冰塊與鮮花,好叫金然的身體不至於在半路上腐爛,發出異味。
林雪星驅車上路,像往常般,揚聲道:“金然,我接你回家。”
卻無人回應,也再不會有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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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金然自縊身亡,林三少同金坤做了交易,現已帶金然離開了墨城,回楠城去了。”
“嗯。”沈朝陽並未將多少心思放在宋秘書身上,他手裏拿著帕子,正在幫王傾擦臉。
王傾昏迷了一日一夜,沈朝陽便也陪了一日一夜,半夜時王傾起了燒,沈朝陽叫了醫生過來,又忍不住同護工一起照顧他。
王傾現在的燒已經退了,取了王傾血樣檢查的醫生亦遞了消息,王傾的血液中檢查不出甚麽病症,看著正常極了。
沈朝陽依舊是“嗯”了一聲,喝了小半碗米湯,便吃不下去了。他吃不下去,睡不著覺,亦不想工作,活了三十餘年,仿佛剛明白“任性”這二字似的。
宋秘書正欲勸,卻瞥見了沈朝陽看王傾的眼神,便不敢說話了。
好在王傾在此刻呼吸沉了沉,蓋著的被子起伏也交之前更明顯了些,沈朝陽扔了手裏的涼毛巾,有機靈的傭人遞了溫熱毛巾上來,沈朝陽接了,便用它擦了擦王傾的臉,溫聲道:“該起床了,王傾,你睡得太久了。”
臉頰剛擦了一遍,王傾便掙紮著睜開了眼,道:“疼。”
“哪裏疼?”沈朝陽用眼神示意宋秘書去請醫生,話語倒不急不緩。
“頭疼……”
“我叫人為你按一按。”
沈朝陽自知手藝不佳,便空出了位置,叫護工上前,幫王傾按摩下頭。卻不想那王傾叫護工按著,目光卻跟著沈朝陽走,眼巴巴地瞅著,模樣竟有幾分可憐。
“王傾,你看我作甚?”
“夢裏夢到你了。”
“哦?”
“你夢裏,有些慘。”
“夢都是假的,”沈朝陽嗤笑一聲,竟像渾不在意,“做了噩夢,夢醒了便要一直看著我?”
王傾再如何遲鈍,亦能聽出沈朝陽話語中的戲謔,他便漲紅了臉,卻依舊舍不得移開視線,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便會像夢中人似的,一下子就掉進喪屍群了。
沈朝陽不去詢問,王傾亦不再提他的噩夢,過了一會兒,卻忍耐不住問道:“沈朝陽,那青年人……”
“他死了,自縊而亡的,你沒看錯。”
“甚麽?!”王傾睜大了眼,他萬萬沒想到,他那時看到的幻想,竟是真的。
“許是鬼怪有靈,你那時身子又弱,便偶然看見了,”沈朝陽伸手覆上了王傾的額頭,沉聲道,“你亦不必自責,林雪星回去時,那人的身子已經涼了,該是林雪星出了門,他便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自縊了。林雪星到沈宅時,那人便死了,隻是連累你,叫你看了幻像,又平白生了這場病。”
王傾張了張口,半餉道:“那林少爺,不知該有多傷心難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