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顧司誠也沒有脾氣與溫語茜的出言冒犯計較,誰叫他有愛屋及烏之美德呢。顧司誠捧著食材走向流理台,擰開水龍頭,一邊摘青菜,一邊說:“我現在跟你說再多也沒用,都是空口白話,屁都不是,你等著看我的行動就是。我要煮麵,你吃嗎?”
“不吃。”
溫語茜一隻手托腮靠著餐桌,一隻手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思考著要如何張口與顧司誠提及昨晚在咖啡一條街發生的事。
顧司誠圍著圍裙洗菜、切菜、醃肉,動作嫻熟,爐子上的不鏽鋼鍋徐徐飄出白氣,窗外的陽光打在顧司誠的身上,那一刻,溫語茜好像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多女人會對顧司誠趨之若鶩,亦知曉,為什麽顧司誠能夠動搖沐梓辛積聚近二十年想要為父親沉冤昭雪的決心,甘願違背自己在臨終的父親病床前許下的誓言,接受顧司誠,開始她從來都覺得不可能的生活。
“顧司誠,你說要跟阿辛結婚,你想好怎麽應對你家人了嗎?”
溫語茜突然開口,顧司誠的心震蕩了一下,道:“要打破那一道牆,肯定不容易。不過,他們就我一個兒子,做父母的,哪有贏得過自己子女的?能怎麽辦呢?我隻好當一回不孝子唄。”以後,他跟沐梓辛再一起好好孝順老頭老太就好了。
顧司誠說得雲淡風輕,溫語茜心思沉重,直截了當地問:“你的家人,會怎麽對付阿辛呢?”
顧司誠斂起方才輕鬆的微笑,正色地保證:“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既然決定娶她,就一定會盡我所能保護她。任何人都別想傷她一根毫毛。就算走在路上有人朝我們扔石頭,我也會擋在她的身上。”
溫語茜對他的保證並不全信,正所謂防不勝防,她不否認顧司誠的真誠,但她對顧司誠的能力存疑。前路難纏的牛鬼蛇神太多,她要知道顧司誠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據我所知,好像你並不是每一次都能保護到她。那天在菜市場,她就跟你在一起,不也還是挨了打?”
溫語茜的話,就像天上突然下起刀子雨,紮得顧司誠渾身是傷。
他的麵色陰沉得難看。
那天的事,即使他與沐梓辛默契地不再提起,但始終是他心中的一個結。他避而不談,並不代表他忘卻。結痂的傷口,被溫語茜拿刀子剌開,疼痛難忍。
溫語茜自知踩到顧司誠的雷區,意識到自己話說過頭,不免有些心軟,說話的語氣稍稍放柔,但依舊有些咄咄逼人,繼續問道:“就算你們過得了家人那關,還有你從前欠下的那些風流債呢?你能保證,她們不會為難阿辛?女人的忌妒心,有時比男人的野心更加可怕。”
“誰敢?”顧司誠恍惚地問。
哪個殺千刀地敢動他的女人?當真把他當作不發威的病貓,敢在他老虎頭上拔毛,他定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溫語茜的唇角漾開一抹戲謔的笑,滿是嘲諷地說:“還真的有人敢呢。看來,阿辛還是沒有跟你說。有人在跟蹤她。昨天晚上,在咖啡一條街,有人朝阿辛潑了一瓶不明液體,還出言警告,讓她從你身邊滾開,離遠點,否則,下一次潑在她臉上的,就是濃硫酸。”
顧司誠猛地回頭,震驚不已,手裏的菜刀錯手切到他的手指,鮮血淋漓。
菜刀鋒利,顧司誠不慎切掉食指第一關節的一小塊肉,豆大的血一滴一滴地往地下掉,白瓷磚上瞬間開滿細碎的暗紅色花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