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侯某已知黃冠子真人雖能策動蠻眾數十萬,然則缺錢少糧。兵馬欲動,錢糧先行。侯某忝為潞國公所托,這幾年在長安,還是攢了些許銀錢。湊一湊,還是能給黃冠子真人添幾件法袍的。”
“吐火羅人可不好打,勃律國、北天竺及象雄吐蕃今時之兵,多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倘使拖到入冬,這俱魯河金礦,就不要去想了。”
“公子不必擔心,眼下兩家聯手,方能染指此間金礦,侯某又豈會不知輕重?”
二人身後,都有文士模樣的人在那裏琢磨。房間內議論非常,房間外,史大忠正在摸索著一枚白如油脂的玉石,這於是雞蛋大小,光亮非常,甚是喜人。
時間過得不快,但也談不上慢,到坊內水鍾聲響,兩邊才各自離開。
路上,長孫濬眉頭微皺:“這世上,還有如此做買賣的?聞所未聞!”
“郎君不必奇怪,其實這等事情,在東海之上,不勝枚舉。”
“借錢給人打仗,然後用斬獲還賬?”
“有何不可?昔日孫伯符,不也是如此?”
“這豈可等而論之?”
長孫濬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也不知道大人是個甚麽想法,如今兄長懸於萬裏沙海,也不知道過的怎麽樣。”
而侯七返回潞國公府之後,迅速找到了侯君集。
“怎麽說?”
“三十萬貫。”
“怎麽送出陽關?”
“下走約定乃是用肉幹、絹布、麻布及少量銀錢。”
“你覺得,前往西域,折損能有多少?”
“能剩十七八萬貫,便是大好。”
“李淳風惑亂蠻夷,麾下多是一些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十七八萬貫,那就是一錘子買賣。吐火羅人盤亙蔥嶺以西,此地胡部,別說突厥人,就是波斯人,也多是不喜。就是個大羊圈……”
“國公,可誰能想,這裏能有金礦呢?況且,除了金礦,那銀洞畫冊,隻說肉眼得見,怕不下三四萬兩。”
侯君集負手而立,走到了一張圓桌前,然後翻開了一本冊子,這是一本畫冊,但是不同的是,它是水粉畫。畫的一個銀礦礦洞,礦洞之中,天然白銀就像是人體上的肉質增生,密密麻麻地綿延深入……
“老夫覺得還是有些冒險。”
“富貴險中求,國公若是覺得太過,下走倒是有個計較。”
“說。”
過了幾日,侯七到了新南市,找上了屈突詮,跟屈突二郎說道:“君乃市內翹楚,還望成全,還望成全啊。”
“……”
屈突詮一臉懵逼,別人來“圈錢”,那是因為生意都在海上,雖然要采購大帆船,但收益確實高啊。入娘的,你們一個經營“持球”俱樂部的,怎麽突然就做起絲路上的生意了?你要是說把“柳營”抵押出來,老子保證沒二話。
想了想,屈突詮便道:“非是某嚴苛,實乃要同兄弟相商,相商……”
然後屈突詮就寫了信給張德。
老張收到信之後,嘴角一抽:“媽的,放貸給勃律人,然後讓勃律人去打仗,打贏了拿幾塊地抵賬,怎麽瞧著這麽眼熟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