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六萬錠……這又不是紗錠,怎麽做到的?六萬錠五十兩的白銀!就算是做海盜,搶劫十年也搶不到這麽多吧。”
這麽多現銀,長孫皇後一個人就能把市場砸垮。整個大唐帝國一年的財政收入才多少?
“來人。”
“宗長,有甚吩咐?”
“自家人在長安,現在多住在哪裏?”
“普寧坊有百幾十家,都是親隨子弟。本家多在修行坊跟中山張氏毗鄰,張德立之子洛客為渭南令時,有本家人跟去做事。”
“張德立?張行本?”
“是。”
張德微微點頭,張行本能力不差,家底也是不凡,跟江水張氏原本也尿不到一壺去。不過伴隨著張公謹、張德的崛起,天下張氏又多有拜祭“揮公”的習俗,鮮有拜祭開宗祖先的,這就使得張氏湊一塊攀交情,要容易一些。
好聽點叫容易相處,不好聽點,大概就是下限設置的門檻比較低……
正常情況下,哪有世族門第出身的,跟一個土鱉“寒門”窩一塊做鄰居的。
都是姓張,含“高貴”量的差距,如果不是某條土狗亂入唐朝,這就是天塹鴻溝,李皇帝到死都沒可能把這破事兒給料理幹淨。
“老夫要點幾個人去京城。”
“是。”
親隨應了一聲,又小聲問道,“宗長,可要安排個地方?”
“去應國公住處。”
“是。”
盯著老張行蹤的人不少,想要偷偷從隆慶宮出去不被人發覺,沒點布置還真不行。
尋了個日子,武士彠雖說有點尷尬,但還是清了個場地出來,讓張德開會。
“這小郎瞧著麵善,像是哪裏見過的。”
都是本家子弟,其中幾個麵孔,看著就有點眼熟,隻是年紀要輕得多。
“北宗老家人,是張禮青家的三郎。”
“噢?”
張德頓時露出了訝異的表情,“沒曾想,他家三郎,都有這般年紀了?”
庶出的三郎年紀不大,也就十四五歲,和當初那些長安少年的成熟比起來,張禮青的三子明顯要青澀多。安定祥和的社會環境,自然而然地改變著人們。艱苦歲月能把人垂憐的老辣成熟,而安逸的日子,便讓人的青春期,似乎都要漫長起來。
“見過使君。”
“是個乖巧的孩子。”
張德輕輕地拍了拍他,然後問道,“讀過書?”
“讀過幾年,也學過算術。”
“好。”
老張又點點頭,“這光景,京城那裏有個活計,便讓你們去曆練曆練。平素也有貼補,畢竟,那是個苦差事。”
“使君放心,我等省得。”
“好。”
多少還是懂一點的,又不是把他們閹了送宮裏,隻是跟著會計們到處看看到處走走,打打雜掃掃地,做個officeboy而已。
長孫皇後這麽大動靜,別說老張了,隻怕是京城江南一窩又一窩的巨頭們都在琢磨怎麽摻沙子。
像老張這麽要臉要體麵的,隻是送幾個辦公室小弟過去……太講究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