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尋人怎是個算術題?”
“張大郎再能走,被追了恁久……人力終有極限。”
隻聽溫七娘環視一周,“倘使他真個是張江漢的兒子,豈不聞張江漢當年乃是務本坊坐上座的?”
“甚意思?”
“五叔,我聽阿耶說起過,張江漢少年時,便有前隋先登猛士護衛。京中幾個會館,大多都在鐵杖廟、麥公祠,這麥公,便是和那先登猛士同出南朝。素聞江南遊俠多有隱匿手段,或是上樹,或是下水,便如那麥公,一夜橫渡揚子江,夜裏江北劫掠,白日江南撐傘,這是長久的本事。”
“唔……”
聽了溫七娘這麽一說,溫五並沒有覺得荒誕,反而連連點頭:“姑娘所言不差,南朝水軍精銳,大多都有這等本領。多出吳楚二地,那‘女兒國’東主若真是張江漢的兒子,還真是不好說。畢竟,‘寶龜如來’混跡大別山不是一兩日,卻折在他的手中,可見手上本領不小。”
一個個證據串聯起來,指向了必要的結果,溫七娘頓時笑了笑:“所以,這是個算術題。家裏藏書,多有錄入人畜裏程,便算張大郎是個猛將,多上十幾二十裏,他卻也不敢真個豁去體力。否則,萬一被姓劉的逮住,當即讓他入洞房,連反抗的氣力都沒有。”
“……”
你這小娘皮說得真雞兒有道理哈。
窩樹叢裏的張滄差點就想跳出來,衝這閨女好好地誇一誇:姑娘,你真是條漢子!
“大郎!大郎!”
溫七娘一身男裝,臉蛋紅紅的,還是不好意思放開了喊。
“大郎,你若在這附近,便出來好了。此間除了我和五叔,周圍並無他人。”
“……”
我信了你的鬼!
張滄打定主意不出來,這小娘皮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隻是溫七娘又接著道:“大郎放心便是,我這次出來,也是想要開開眼界。大郎若是去許州、豫州,我隻是想著追隨同行,並無他意。”
“……”
謔!你還想有他意!
張滄更是不想動彈,等著天黑了,直接開溜,走夜路他可是不怕的。
“五叔,怕是他不在附近。唉……無趣。”
“姑娘,那咱們還去偃師麽?”
“先到河洛水看看吧,津關那裏,還沒去過呢。”
說話間,溫七娘又道,“五叔,你牽馬走遠些,我去河邊洗洗手。”
“好。”
溫五牽著車馬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然後背對著。姑娘說要洗洗手,其實就是“出入恭敬”一番,多有不便,這才說的馬虎些。
見溫五走出去挺遠,河畔又有樹木,溫七娘臉色微紅,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尋了個還算幹淨隱蔽的地方,然後解開玉帶,躲在草叢後麵蹲了下去。
“……”
張滄幾欲氣絕過去,這種逆天背時運也能碰上?
可到底不想被女人尿一臉,一咬牙,當下躥出來捂住了溫七娘的嘴,低聲喝道:“是我!”
溫七娘明顯被嚇了一條,羞憤、恐懼交織在一起,一雙美眸閃爍含淚,整個人隻覺得一半火熱一半涼,一股羞惱上頭,伴隨一聲嗚咽哭腔。
張滄整個人都木了,因為一股熱流澆在身上,這小娘皮,嚇尿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