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世聞言不覺長舒一口氣,忍著身上的痛撐起身來,“我們現在就動身,遲則生變。”
燕棄麟與秦如月對視一眼,這辦法雖然有些勉強,但這是能夠扼製夕貴妃最好的辦法了。
皇上雖然僅一息尚存,但隻要他還在,這偌大的金兆國土就還姓紫,若拖到皇上薨逝,隻怕夕貴妃會以其他理由毀掉詔書,到時候是圓是扁由得她捏造。
煜世身上裹著紗布,連動一下都覺得千刀萬剮般撕痛,穿上太子袍後已經是冷汗涔涔,臉色蒼白如紙。
言君臉色凝重,一言不發的幫他整理好發飾,由燕棄麟陪著,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白翠宮。
“什麽?人跑了?”
香煙沉蘊的娥宮內,猛地響起一道刺耳的尖叫。
夕貴妃錯手將滾燙的熱茶丟在地上,激濕了名貴奢華的地毯。
殺了煜世,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從昨天聽到這個消息開始,她就如抽骨了一般空心的慌張,冥冥之中好似有什麽東西被她錯漏了出去,百密一疏,終究是算差了皇帝的一念。
“紫漣動啊,本宮真心待你,愛你,願做你萬裏江山潰盡,背後一直陪伴你的人。可是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夕貴妃順著椅子滑落在地上,嬌媚的容顏滿是悲戚,兀自的笑了笑,那笑容淒絕美豔,卻透著一股子冷意。
“你立煜世為太子,是不是信不過我?你分明說過,你對他毫無寄念,立誰也不會立他的。”
丹蔻指甲捏起地上的碎片,夕貴妃如夢魘般眯起眼睛,“他做了太子,那我們的孩子怎麽辦呢?”
偌大的娥宮之中,一道凝若脂珠的身影暗淡在此,仿佛被人抽去了驕傲的骨頭,頹然的敗坐下來。
金兆封元年,在曆皇帝三子紫煜世登大寶,選入東宮。
燕棄麟著王侯服袍,站在文華殿正門,肅穆凜立,言辭整瑞。
“皇三子紫煜世,為宗室皇嗣,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謹告天地。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茲以皇太子持璽升文華殿。百司所奏,皆啟皇太子決之。布告天下,鹹使聞之。”
文華殿中,煜世著紫紅太子宮服,五爪團龍紋身。發冠朱瑋,頂金龍飾金珠,肩伏熏貂,正則以剛。
殿外文武百官皆是跪伏拜禮,有人暗中交換眼色,有人詫異此事突兀,但聖旨在前,無人敢出言議論。
煜世端坐正椅不動,在厚重的袍服之下,身子已經在不由自主的發抖。
言君陪同在旁,著太子妃禮製袍裙,時不時的用眼睛擔心的望過去。
秦如月換了身宮女的衣裳,借此機會陪同在兩人身旁。見煜世臉色難看,偷偷塞給他一顆藥丸。
煜世不著痕跡的吞下去,臉色方才緩和了幾分。
燕棄麟讀完聖旨,便來到殿內,隨諸臣跪在地上,“臣等參見太子,太子妃。”
殿外高呼赫赫,眾臣齊齊向太子拜禮,呼連高天,響震宮銘。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