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普成歎道：“隻是這樣一來，便苦了本地百姓了！”
黃曲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先保住這福山縣城，才救得了更多百姓。張大人，就算不忍，眼下還是隻能繼續觀望，待形勢變化之後再做出應對。”
張普成也知道黃曲了這麽多，其實就是不想冒險帶兵出城去驅趕這幫人。他雖然對黃曲的想法不甚讚同，但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不過他們的見識還是太有限，根本就想象不到海漢饒手段，更料想不到海漢在移民這件事情上的決心有多大。眼看暮色將至，馬隊便收攏了隊形，離開了福山縣城。不過馬隊也並未走得太遠，到了夾河邊便駐足紮營，看樣子並未打算馬上離開這裏。而就在當晚，便已經有了一些零星民眾放棄了縣城外的窩棚，轉移到夾河邊海漢營地附近，看樣子竟似就此要跟著去了。
翌日早上色剛蒙蒙亮，孫真在睡夢中便被王進民叫醒了。
“你來看看，好像有人在監視我們。”王進民將睡眼稀鬆的孫真直接拖出了被窩。
孫真起身到了帳篷外麵，借著剛剛亮起的色，用望遠鏡查看王進民所指的方向。在營地以西大約一裏地開外，有兩人騎著馬在駐足觀望，如果不是有望遠鏡的幫助，僅憑肉眼的確很難現這個情況。
“那兩人來了多久了？”孫真放下望遠鏡問道。
“哨兵在明的時候才現，也不知道是昨晚什麽時候來的。”王進民應道：“你看這是什麽路數？是明軍還是別的人？”
孫真道：“不好，望遠鏡裏也看不太真切，以防萬一，我還是去跟劉連長一聲。”
待劉賢接到消息出來查看的時候，那兩騎卻已經從先前駐足的地方消失了。王進民認為對方是後撤到了更遠的地方，以免在明之後被己方現行蹤。
“管不了那麽多了，今海軍會派船過來，我們要盡快安排移民離開這裏，先把這頭的事情抓緊辦好再。”劉賢當下也沒有心思去追查監視者的身份，眼下馬隊的第一要務就是策動本地民眾主動前往芝罘灣，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在看過福山縣的具體狀況之後，劉賢等人都認為海漢至少能在這裏收獲上千移民，但如何要將這些人弄到芝罘島去，還是需要再下一點工夫。原本的計劃是海軍派船在夾河入海口處接應，但馬隊昨沿著夾河逆流而上，一路行來現這條河流的通航能力應當還不錯，到福山縣城附近還有兩三百米的河道寬度，水深也足以讓海漢的客貨運帆船通航。因此昨晚馬隊便派了人回到海邊，向海軍通報了行動進展，並申請派出帆船直接去到夾河上遊的福山縣城附近，以便讓民眾從當地就近登船，避免自行前往夾河入海口途中可能會出現的變數。
這種安排雖然要比原計劃多費一點手腳，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避免了民眾在前往海岸途中出現意外，而且這些人上船之後就直接災芝罘島，屆時可就沒有什麽事到臨頭反悔的機會了。如果有人想在這期間妨礙海漢的移民安排，那不得海漢馬隊就要動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了。
明之後，城外的難民又有一些人零星前往海漢馬隊的營地，按照他們所得到的信息，隻要跟馬隊待在一起，便很快就將會得到來自海漢善饒救助。這可不是一人施一碗粥的那種一次性救濟，而是據能夠分配土地，提供長期生計的好出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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