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秦華成有些擔心，自己接下來要去拜訪的第二家農場是否也會出現類似的狀況，畢竟照王掌櫃所，這兩家與大成米行達成糧食買賣的農場主都是米行的老員工，彼此之間很可能早就互相通了消息，不得這第二家也會照著褚活的操作，主動提出漲價要求，然後再給出一點甜頭，讓秦華成促成此事。
“不管怎樣，錢是不能收的。”秦華成看了看前方的農場大門，在心裏默默地又提醒了自己一次。
這間農場的主人姓段名軒，看著要比那褚活年輕幾歲，也多了幾分文人氣息。段軒自稱以前在大成米行是做文書的，專門擬寫各種買賣契約之類的東西，也算是半個文人出身。秦華成心想那這位可是行家裏手，自己與他打交道磋商這契約內容，須得打起十二分的心才校
仿佛是猜到了秦華成的想法，段軒主動道：“其實這糧食買賣契約的範本，當初便是由在下擬定，每樁買賣隻需修改一下糧食數量、品級、價錢、交貨時間這些細節就行了。想必你也看過了這契約的內容，是不是都大同異，如出一轍？”
秦華成恍然道：“原來如此，那的就不在這裏班門弄斧了，這契約裏的條件是否可行，還請段老板給個明確的答複。”
既然對方把話挑明了，秦華成也就無需再浪費口水去解釋契約上這些內容，幹脆便讓段軒給個痛快話，節約大家的時間。
段軒道：“既然秦老弟是個爽快人，那我也直了。契約上這交易價，怕是還得再漲兩成才校當然了，這事也不會讓秦老弟白忙，辛苦費肯定是要給的。”
秦華成聽到這話心也是往下一沉，對方的條件果然是與那褚活幾乎一模一樣，要求在原本議定的價格基礎上再漲兩成。但這漲價一事，又不是他秦華成了能算，對方提出這樣的條件，多半又是要求他在中間當傳話筒了。
秦華成道：“不瞞段老板，先前的去拜訪褚老板，他也是提出了這般要求。”
段軒道：“呃？那既然是提了要求，想必褚老板還給你開出了別的條件吧？”
秦華成點點頭道：“褚老板的確答應了在事成之後給的一些好處，不過的並未應承下來。”
“嫌少？還是怕事？”段軒見他如此坦承，便又追問了一句。
“怕事。”秦華成坦然承認了對方的猜測：“的來巴達維亞時日不久，也不懂這邊行事的規矩，但成大掌櫃曾特地叮囑過，沒經過他同意的好處，就算一個銅板都不能碰。”
段軒道：“成掌櫃有時候話隻是嚇唬人，你也不用全都當真。再給你好處也是這行裏的規矩，並不是要害你，就算日後成掌櫃知道了，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怪罪於你。”
秦華成搖頭道：“成掌櫃會不會怪罪我，那是他的想法，但既然他叮囑過我，這個錯我便不能犯下。段老板若是要拿好處讓我設法促成漲價，那就不必了，的不會收下這個錢。”
“你話倒是挺實在。”段軒點點頭道：“不過你不肯收我的錢，這事情就辦不成，你回去之後也沒法向上頭交差，那要如何是好？”
秦華成苦笑道：“隻能據實以告，若是王掌櫃真要怪罪下來，那也就認了。”
“你真的寧可因為完不成任務而受到責罰，也不願收了錢回去跟王掌櫃幾句好話勸他提價？”段軒仍試圖服秦華成放棄這種無謂的堅持：“其實就算提了價，大成米行也不會有損失，因為之後賣給荷蘭饒價格也會跟著水漲船高，該米行賺的錢一分也不會少。你想想清楚這中間的道理！”
秦華成此時仿佛是變成了一個鑽進牛角尖的死腦筋，隻是連連搖頭道：“道理的確是段老板所的道理，但的還是不能收這個好處，段老板不必再勸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