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成榮聽得十分認真，待陳魚完之後他又提問道：“那我等學成之後回到揚州，若是不計成本，是否能組建一支與海漢軍戰力相近的私人武裝？”
陳魚應道：“這恐怕會有點難度。首先海漢軍中目前列裝的武器裝備都禁止出售給外國，軍中對此也是管束極嚴。就算你們肯出高價，大概也沒法在市麵上買到，頂多零零星星能弄到幾支槍就不錯了。而你們如今所學的戰術，都是根據我國將向你們提供的武器來製定，跟海漢軍的戰術會有所不同。”
陳魚這話得比較含蓄，但戴成榮畢竟見多識廣，倒也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海漢所提供的軍事援助是有限製的，雖然會教授作戰技能，提供殺傷力巨大的製式武器，但卻並非海漢軍中所使用的同一類型。
照此法，就算這批鹽商子弟再怎麽勤學苦練，其成軍之後的實際戰力，也依然不可能達到海漢軍的同等水準。
戴成榮在軍營受訓這些已經見識過海漢軍的操練，甚至連實彈打靶訓練也去看過了，十分羨慕其戰鬥力，但聽到陳魚給出的這個答案，不失望那肯定是騙饒。以自家的財力，他何嚐不想在揚州操練出如海漢軍這樣的武裝部隊，可陳魚的回答，可以是完全否定了這樣的可能性。
陳魚安慰道：“你放心，以我國向你們提供的軍事援助，肯定足以讓你們在揚州打敗競爭對手。隻要你們別在揚州起兵造反，相信當地今後很難再有能與你們在武力方麵匹敵的對手了。”
戴成榮強笑道：“這點信心當然是有的，隻是武無止境，當然希望我們日後在揚州組建的民團能有更厲害的水平！”
陳魚道：“你若真的有心向武，想在軍中學到最厲害的本事，那不妨考慮考慮投身入伍，加入我海漢軍！”
戴成榮聞言手微微一抖，筷子上夾著的一塊魚肉立時掉回了碗裏，猶豫著應道：“這怕是有些不便吧？”
“你的不便是指什麽？”陳魚將他反應看在眼中，微微笑道：“你擔心家裏不允許，還是我們這邊不同意？”
戴成榮放下筷子，麵露憂色道：“應該兩者兼而有之吧！不瞞教官，我家中是打算讓我今後掌管自家民團。至於貴國這邊……難道軍中收人不會顧忌我這身份嗎？”
“你家裏的事情，我作為外人不好多作評價。但海漢軍這邊，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的身份問題。軍中來自閩粵兩地的軍官，其實有不少人都是出自地方上的名門望族。對你們這樣有家世背景的人來，在海漢軍中搏個官職，可比在大明容易多了。”
戴成榮應道：“可我聽，海漢軍中是不能拿錢買官的？”
“你誤會我意思了。”陳魚應道：“我的優勢，是你們從就能習文練武，腦子好用又見過世麵，進到軍中學東西自然要比像我這樣的人快得多，獲得升遷的機會也就多了。不瞞你，我當初在新兵訓練期的表現，應該遠不及你的水平。”
論身體條件、受教育狀況、眼光見識、待人處事的能力，的確像戴成榮這樣的出身會具備更大的優勢，在軍中很容易能夠得到更多的機會。而其家族的財力狀況和所能給予的支持，在講究戰功的海漢軍中就隻是影響不大的次要因素了。
陳魚雖然入伍的時間沒幾年，但在軍中通過各種渠道也聽過不少軍官的升遷史，對戴成榮的這番話也算是肺腑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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