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槐這敲門聲,一咕嚕爬起來跑去開門。門外來的人穿著一件漆黑的墨皮大氅,一張臉全部被帽子蓋了個嚴嚴實實,看不清一點長相。
“先生這麽晚過來,可是有什麽事嗎?”穀槐看了一眼莫廖蘇的子煙羅紗帳,輕聲道。
門外那人搶進來,規矩的站在外間,取下帽子露出臉,“姑娘還是快請貴妃起來吧,出了件大事兒,是以微臣這才不顧夜深趕來相商。”
穀槐見他眉目焦爍,知道必然是緊要的事情,立即轉身進了內殿。
一陣耳語聲之後,是悉悉索索的衣帶聲響。片刻後,莫廖蘇披著一件紫絨大氅出來,“舅舅怎麽這麽晚過來了?”
“霜兒,那月問絲不知從何時查出了咱們之間的關係,今夜我和三個嬤嬤前往審訊,不但被她看穿了身份,甚至拿了我們密謀的事情作為要挾。”
來人正是陳英卓,他一見莫廖蘇出來,便搶著開了口。兩人的聲音一時重疊在一起,竟有一絲聽不真切。
“舅舅,你、你方才說什麽?”莫廖蘇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並沒有太在意。
陳英卓急的火燒眉毛,見莫廖蘇不溫不火的樣子有些來氣,聲音也厲了幾分,“你還能高創暖正睡得舒服,可知那月問絲是什麽時候將我們的底細摸了個一清二楚的?”
莫廖蘇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這、這不可能!”
“若不是月問絲親自開口說了出來,我也不信。”陳英卓一撩袍擺坐在椅子上,有些氣喘籲籲。可見方才是一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莫廖蘇的臉色白了又白,月問絲,她是何時知道這些事情的?
他們素來行事小心翼翼,若不能轉個九竅心思,必然是不會做的。往常他們有所行動後,也總是將痕跡消除的一幹二淨,絕對相信不會有人能夠查到蛛絲馬跡。
這月問絲,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陳英卓是個混跡深宮的老狐狸,不可能輕易被唬住。再說月問絲不是一直以為陳英卓是她的自己人麽,又怎麽可能輕易懷疑到他和自己是一夥的。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狠辣的目光落在身側的穀槐臉上,難不成是內奸?
穀槐自然之道她這目光是什麽意思,當下被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明察,奴婢就是借來十個膽子,也不敢對娘娘有二心!”
莫廖蘇重重哼了一聲,也不叫她起來,但是心裏已經不再懷疑了。
自己掌握著雲飛翮的命,就算穀槐真有心要背叛自己,也不敢選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除非,她不想要雲飛翮的命了!
那麽,這個月問絲到底是從哪裏鑽了空子,查出來這些來的。
“她到底,她到底知道多少?”莫廖蘇攥緊了拳頭,忍不住滿頭冷汗,濕了額發。
陳英卓搖了搖頭,一張滿布風霜的臉上也顯出一絲迷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查出了多少,也不明白她到底都知道些什麽。一時拿捏不準,隻能先叫人住手,這才趕緊過來和你商量一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