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轅的車夫叫栓柱,他聞聲,憨笑著點點頭,雙手稍稍勒了下馬韁。
馬車的速度,眨眼間就慢了下來。
坐在車廂裏的詩蘭等人明顯感覺到顛簸感的消失,連馬蹄聲都降低了不少,她們四人對視一笑,各歸各位地坐到了車門邊擺著的幾張矮凳上,玩起了眼觀鼻、鼻觀心的靜坐遊戲。
四爺府距離皇宮的距離不算太遠,即便馬車的速度降低許多,但是還是很快就回到了府門口。
詩蘭等人瞧著對麵身披薄毯子睡得正香的爾芙,有些為難地對視一會兒,詩蘭一咬牙,上前叫醒了爾芙,因為不管怎麽的,總不能讓馬車一直停在府門口,這要是讓那些愛傳是非的人瞧見,還不知道得怎麽編排呢,所以兩害相權,詩蘭也唯有吵醒睡得香甜的爾芙了。
爾芙應聲睜眼,扁著嘴兒,坐起身來,倒是沒有發脾氣、鬧性子,將身上的薄毯子往旁邊一丟,又就著跟前兒茶碗裏的殘茶抿抿睡得有些毛刺的發鬢,將幾支有些歪斜的發簪扶正,便扶著詩蘭的手腕,踩著雕雲紋的腳踏,下了馬車。
馬車並沒有停在四爺府的正門口,而是拐進了四爺府旁的一條巷子裏,停在了相對來更為隱蔽私密些的側門口,爾芙站在馬車旁,瞧著眼前已經卸下門檻的側門,扭頭瞧瞧勒住馬韁的車夫,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好似想到了什麽,卻並沒有言語,抓著詩蘭手腕的右手增添了些許氣力,邁步就往府內走去。
側門是一處能夠讓馬車直接出入的對開寬門,但是車夫卻將馬車停在了門外。
爾芙就是發現了這個問題,這才會和詩蘭偷偷做著動作。
她很好奇,車夫這麽做的原因,總不能就是車夫想給自個兒添點堵吧,或者是車夫想要偷點懶,她相信府裏沒有這麽幼稚的人,也相信府裏沒有想要這般偷懶耍滑的人,那就隻能明從側門走到通往內宅的垂花門這一段路上,有什麽事兒等著自個兒。
想到了這一點,爾芙本來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瓜兒,登時就警醒起來了。
她之所以會倍加提防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以往側門通往垂花門這條路,更像是一條甬道,兩側都是妝點著墨色花紋、開著花窗的高牆,既不會讓出入的女眷撞到前院來訪的外男,也不會讓這條路顯得太過沉悶壓抑,而且靠近內宅一側的高牆並不長,也不過就是十餘丈的長度,一拐彎就是垂花門,經常會有女眷在側門外下車,然後再步行入內,所以車夫將馬車停在側門外的舉動,也不算出格。
不過這是往常時候,最近這幾日,這兩側的白牆正在重新刷漆作畫,隨時都有工匠出入,現在自個兒領著幾個宮婢走在這條路上,便顯得不穩妥了。
就在爾芙如此想著的時候,對麵閃過了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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