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老夫人：“你陪著我到雲夢湖邊上轉轉吧！那是咱們府裏最大的湖，我記得年輕那會兒一吃多了，我就去繞著湖走，結果走一圈下來因為太累，回來又會吃很多東西。”
起年輕時候的事兒，老夫人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一時間到是想起來許多事情。
她告訴白瞳剪：“你出生那年，雲夢湖裏多了很多魚，還都是錦鯉。我就想著，你這丫頭一定是個有福氣的，雖然跟著你爹分府另過了，但福氣不見得就比長在主宅的孩子們少。果然，你爹後來成了征北將軍，你們也搬出了那個門戶，住進了將軍府裏。要是你嫡祖母還活著，她一定會很驕傲自己能有這麽個出息的兒子，也一定會很喜歡你這個孫女。”
老夫人握著白瞳剪的手，越看越是喜歡，“是個好孩子，目光純粹，不摻雜質。阿染在京裏時就同我過，三叔家的堂姐脾氣好性子好，讓我多惦記著些。可是你也知道咱們家裏事情多，祖母不是不惦記你們，是怕把這些個亂事引到你家裏去，給你們添麻煩。”
雲夢湖已經結了冰，府裏的湖都是死水湖，一到冬日就要凍冰的。
她記得自己年輕那會兒，那時白興言還，才十歲不到。有一年冬想要釣魚，非得讓府裏廝在冰麵上打洞，結果魚沒釣成，那廝卻掉進冰窟窿裏，第二年開春才打撈上來。
那是毀在白興言手裏的第一條人命。
“祖母，要不要到將軍府上住幾日？”白瞳剪看出老太太情緒不大對勁，便開口提議，“如今父親不在家，府裏也怪冷清的，祖母要是能去住，咱們也好熱鬧熱鬧。”她一邊話一邊扶著老夫人往湖心的亭子裏走，通往湖心亭的路覆著雪，還沒有被人踩過。兩個人，四條腳印，迎著漫風雪，像是一副精致的畫。
老夫人想起自己在老二家住著的那段日子，原本一切都好，可是沒想到先是出了白明珠的事，後來談氏又沒了孩子。她有時就會想，是不是自己的厄運帶給了二兒子，這才讓白府也不得安寧？她如今回府了，也沒聽白府上再出什麽事，這樣她還怎麽敢再去誰家？
於是她搖頭，“不去了，你們有自己的日子，祖母不跟著摻合。”
“祖母。”白瞳剪扶著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自己蹲在身前，雙手搭在老夫人的膝頭，“祖母，是母親讓我來請您的。瞳剪要嫁人了，要備的東西多，趕巧父親又不在家，我跟母親兩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所以母親想請您過去住一陣子，有些事情還想請祖母給瞳剪做主。”
“你……要嫁人了？”老夫人這才想起，是聽老三家的女兒訂了親，好像訂的是老三軍中副將的兒子，很是知根知底。“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她有些為難。
去不去呢？
雲夢湖邊，有一人順著路正往亭子這頭跑過來，老夫人輕歎了聲，“你看，主宅就是這般，一刻都不得消停……”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