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禮是按著老爺的要求操辦的，你要是有意見就找老爺去，如果怕這喪禮對府裏不好，那你也可以離開文國公府，這樣就禍及不到你。”紅氏把手裏捧著的紙錢往李氏懷裏一塞，“你以為我願意辦這喪禮？三姐還沒見屍，怎麽就定成死人了？要依著我，我就繼續派人往雲夢湖裏跳，直到把人撈上來才能定論。當然，這些都不是我了算，更輪不著你了算，你進國公府時由不得你，想離開國公府就更由不得你。抱著這些紙錢去跪著燒，身為妾，給姐燒紙是你的本份，別在這兒沒事幹瞎嚼舌根子。”
李氏抱著一摞子紙錢，心裏頭直打哆嗦。她對這種東西還是有點兒忌諱的，跟白燕語又沒什麽交情，打從她嫁進國公府，總共也沒見著白燕語幾回，話都沒怎麽過。現在讓她給這麽個幾乎是陌生的人燒紙，她心裏很不舒服。
但不舒服也沒辦法，紅氏雖不是正室主母，但人家被尊一聲紅夫人，不但撐著這家裏的開銷，也管著家裏的帳房，更是九皇子未來的丈母娘。她得罪不起紅氏，隻得抱著這些紙錢走到靈堂邊上，找了個火盆默默地燒了起來。
紅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開始著人把白燕語的披風和發簪裝到棺木裏，再將棺木抬到靈堂中間。自此，這靈堂總算是布置完畢了。
海棠勸她：“夫人，歇歇吧，子時末了，明兒後兒都還有得忙，您得緊著自己的身子。”
紅氏重重歎了一聲，“怎麽歇？一停下來就能想到燕語那孩子，我這心裏頭難受。”
海棠心裏也難受，但她還是得勸，“如今府裏能拿得起事的就隻有您了，您要是再病倒了誰來操辦三姐這事呢？所以就算是為了三姐，您也得保重自己。何況，老爺都去睡了。”
海棠不太想這話，因為知道紅氏聽了肯定生氣，但不她心裏也別扭著。自家閨女沒了，全府人都在準備喪禮，當爹的居然還睡得著，這得是多大的心？
紅氏氣得直翻白眼，但她又能什麽？總不能把白興言從被窩裏再拽起來。
睡就睡吧，反正也指望不上他，甚至多看一眼都心煩。海棠得對，明日還有得忙。
紅氏往靈堂裏看了一眼，親自去給白燕語點了頭三柱香，又燒了幾張紙錢，還囑咐了下人這一宿香不能斷，這才在海棠的攙扶下回引霞院兒休息。
一般人離世都是輩守靈，但白燕語自己就是輩，這靈前沒人守著也不行。紅氏想了想，就告訴海棠：“你去香園看看，如果林姨氏沒什麽事，就讓四姐和少爺到靈前守一宿，靈堂不能空，空著不好，三姐孤單。”
海棠點頭，“夫人歇吧，奴婢叫人進來侍候，這就去叫四姐。”
府裏給白燕語操辦喪事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開，大半夜的，福喜院兒傳出了大葉氏鬼一般的笑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