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諾布德第一次有了一種莫名的心悸。
苦人堡中,唐吉衝著黃胡子一拱手:“救命之恩,唐某記下了。”
“不是要同舟共濟嗎?”黃胡子道:“你不也救過我嗎?”
“大家現在都是好兄弟,就別客套了,唐吉,快脫了盔甲,把傷裹一裹,你在標血!”剛剛目睹了這激動人心又驚心動魄一幕的袁昌連聲道。
看著解了盔甲,渾身血肉模糊的模樣,袁昌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又埋怨了起來:“你是怎麽搞的,失心瘋了嗎?你知道為了救你,我們白死了不少人嗎?”
唐吉歉意地看了周圍的人一眼,低聲道:“先前是唐某的不是,隻是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龜茲,又與我的那些叔伯們一齊在與吐蕃人作戰。”
聽了這話,袁昌長歎了一聲:“以後你可不能再這樣了,你這麽多傷,要緊嗎?”
“都是皮外傷,沒傷著筋骨!”唐吉搖了搖頭。
隨軍醫師拿了一團棉花蘸了些烈酒在傷口上擦拭著,唐吉不僅臉上肌肉在抽抽,傷口附近的肌肉也在抽抽。
好不容易裹好了全身的傷口,重新套上了傷痕累累破敗不堪的盔甲,苦人堡的幾名領頭者也再次聚到了一齊。
“快要黑了!”彭雙木道。
“下一次敵人進攻的時候,就是我們突圍的時候!”袁昌道。
“啊?”黃胡子大吃了一驚:“不等到完全黑再突圍嗎?”
“完全黑了,敵人也會防備我們突圍的,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時候!”袁昌道:“隻要我們殺了出去,差不多也就黑了。”
“問題是,我們殺得出去嗎?”黃胡子鬱悶地道,在他看來,想要這樣殺出去,比登還難。
“殺得出去,到時候,你緊跟著我就好了。”唐吉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帶人開路!”厲海道,接下來突圍,必須要用上猛火彈,而這隻有他麾下的一部分人會用,而這些人,一直還沒有踏上戰場,就是等的這一刻。
“剛剛清點了一下,我們還有五十輛馬車可用。”袁昌指了指下方,那些尚沒有被破壞的馬車,正在士兵的忙碌之下做著準備。與防守時不一樣,此刻的馬車正在被改裝成戰車,兩個車軲轆之上,長長的刀刃突了出來,車壁的縫隙之間,探出了數柄長矛,每輛馬車,平時能裝敖十名士兵,但現在要保證速度,最多便隻能裝四個人了。
“傷員們上馬車。搏殺的力氣沒有了,坐在馬車裏往外戳長矛應當還是可以的。”袁昌道。
“這些財貨怎麽辦?”黃胡子想到苦人堡裏那堆集如山的綢緞,陶瓷,鹽馬,茶葉,便不由得一陣陣的心疼。
“突圍的時候,士兵們每人帶一點,到時候拋到敵人群鄭吐蕃人窮啊,我們麵前的這些吐蕃部落,漢軍,雜胡更窮,隻要能製造一點混亂,對我們來,就值得了。”
“太,太浪費了!太便宜他們了。”黃胡子哭喪著臉道。
袁昌哈哈一笑,對黃胡子道:“黃胡子,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用這點財貨換我們的命算什麽?以後,我讓你知道什麽是大戶人家的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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