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爺深吸了兩口氣,將心中的鬱悶盡數呼出,然後換上了一副春風拂麵般的笑容,眼裏隻有關坤瑜一人。
“關小友,這惹人厭的家夥我便替你教訓了,今天乃是家母大壽的日子,不要被這混賬擾了心情,這一次的頭名,便是關小友的了!不知誰有異議,覺得自己的畫能勝過關小友一籌,還請說一聲,讓大家都一起開開眼。”
畫師們趕緊搖頭,開玩笑,錢之緒的例子就在那裏擺著呢,誰會願意這個時候出來觸黴頭啊!
況且,誰會神經到自認為比關坤瑜畫的更好?
畫像畫像,畫的便是一個像字,撇開神韻不論,但論一個像字,這些畫師的畫就連關坤瑜素描的一個指頭也比不上啊!
國畫向來都是意境為先,在人形照相機技能的修煉上是怎麽也不可能比得上關坤瑜的。
見眾人都沒有意見,武老爺正要張口把這件事情給定下來,卻沒想到關坤瑜自己竟是開口了。
“老太君,武老爺,各位前輩,這一次的頭名坤瑜受之有愧啊!我這一副畫其實破綻頗多,隻是諸位乃是第一次見到素描,並不清楚其中關節,是以沒有看出來而已,坤瑜尚有自知之明,不敢竊據首席。”
關坤瑜這麽一番話不管真假,反正有錢之緒那麽一個反麵典型當鏡子,立刻就給眾人留下了好印象。
站在院子裏的畫師們首先開口了。
“關畫師謙虛了,太謙虛了。”
“是啊,論畫之精妙我們皆是自愧弗如。”
“關畫師論第一,我們都是沒有意見的。”
“關畫師這畫很好啊,哪有什麽缺點,過謙了啊。”
“是啊,關畫師過謙了。”
畫師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對能畫出這種精妙畫作來的關坤瑜都是服氣的。
老太君也是勸道:“少年郎,你便應了吧,老太婆我也是看了半輩子畫的人了,就憑你這畫的心思,也當得第一。”
武老爺跟著說道:“沒錯,關小友你說自己的畫不足之處頗多,我看著分明是推脫之詞。也是我安排的不妥,你們作畫時背後便是戲班子,如此一來自然不能專心繪畫,略有些瑕疵也是正常,說頗多那便是過了。”
關坤瑜笑著搖了搖頭,指著畫麵上的頭發說道:“這便是其中一處破綻了。若是畫到極致,發絲便應該絲絲可見,奈何晚輩筆力不足,隻好如此整體繪製,實在貽笑大方了。”
武老爺笑罵道:“你若說貽笑大方,那我們這些老家夥豈不是要羞愧欲絕麽。好吧,既然你心性純良,不願意當這個第一,那我也不勉強,畢竟你這畫太過特別,不細細研究的話我們這幫老家夥也不敢亂張口。
這樣吧,別人的乃是‘正獎’,我便給你一個‘奇獎’好了,你的啊,單算。”
關坤瑜當即行禮道:“多謝前輩。”
武老爺哈哈大笑起來:“好好,諸位也都等急了吧,咱們繼續評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