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人沒事吧?”我問。
“毀容了。”
“什麽?”我腦子裏突地一下,驚訝道:“怎麽會這樣?”
“眉尖到鼻骨那裏,被人劃了一刀,耳朵前麵一刀,胸部一刀。結痂呢,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陳燦有點遺憾,“那女生還蠻漂亮的,太可惜了。”
當然漂亮,艾米讀書時是出了名的係花。
我真後悔那天沒給艾米回一個電話,她那時候一定很需要有個人在。
“燦燦,你明天早上先代我去看看她,派特那邊也拜托你幫我盯一盯了,我很快就回去。”
我剛說完,有人敲了敲門,我扭頭一看是趙嘉齊,小聲跟陳燦說:“先不跟你說了,等我回去再找你。”
我把手機還給了小護士,趙嘉齊靠在門口沒進來,望著我淡淡的笑。
我頭皮發麻,問他:“沈易怎麽樣了?”
“縫了八針,淋了雨有點發燒,在輸液,暫時不能來看你了。”
他還是靠著門框,來的時候他著急態度反正也不好,這就是個小醫院,醫生和護士都知道我們是外來的,那麽衝以為有什麽底子,就沒敢趕他,連護士出門都繞著他走,生怕惹上什麽麻煩。
我看著他笑瘮的慌,搓搓肩膀要下床,“那我去看看他。”
“哎哎——別呀——”他過來伸手攔住我,“喬姐,你躺著,四哥那也就兩個小時,完了就來找你了,別著急。”
他把我按回床上,還把被子拉過來蓋在我身上,小心翼翼的。
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他眯了眯眼,“我從未見過四哥這樣。”
“我也沒見過。”我說。
“娜娜會告訴陳銳。”
他的稱呼都變了,“你不叫他大哥?”
趙嘉齊撇嘴,“不想叫了,反正也沒當著他的麵,你不說誰會知道。”
“那等我有機會見了他就告訴他。”我說,頓了下問:“沈易會怎樣?”
“很難說。”趙嘉齊搖頭,“陳銳真的很寵娜娜,從不讓她受半點委屈,四哥剛來的時候,娜娜去跟他搭訕求交往,被忽視拒絕了,後來就被找了個借口執行家法。”
“家法?”在我的印象裏這是很久遠的一個詞。
“以前百樂很亂,需要有一套來治理,家法就是用來懲罰那些違反規定的人,看犯錯的程度,有很多種。”趙嘉齊指指胸口往下一點的地方,說:“四哥這裏,有一個疤,是那時候用燒紅的鐵龍頭燙的。龍頭是張著嘴巴的,上麵滾了熱油,因為形狀不規則,所以烙出的疤痕也是扭曲的,對百樂來說,是恥辱。”
我目瞪口呆,久久吐出兩個來,“變態!”
趙嘉齊點頭,“你說得對,就是變態,可是很管用。現在這一套雖然已經廢了,可也沒人敢犯了規矩,這就是百樂製度的威嚴。連陳銳自己做不好事,都會自懲讓大家心服口服找不出把柄。”
我又一次呆住,趙嘉齊眨眨眼睛,轉移話題笑著對我說:“不說這不開心的,喬姐,其實我在外麵站了很久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嗯了一聲。
趙嘉齊從口袋裏叼出一根煙來,咬著說:“你和你朋友的電話我都聽到了,你懷孕了,四哥的,我馬上就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