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飲了一口水,接著說:“而且她這也不像那些精神病人,如果你不把她當做一個患有精神類疾病的人來看待,你會發現她除了像個孩子,其他並沒有什麽異常,她隻是需要成長,需要一個人來教她,怎麽重新成為一個人。”
我手指敲著桌麵,沉思著重新替他倒一杯水,“您的意思是,她不需要治療?隻是需要一個老師?”
“不。”徐醫生說:“我隻是說如果,她是需要一個老師,但同時還是必須進行一係列的檢查和治療,看大腦有沒有明確的病灶。如果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的話,她並沒有辨識和控製自己的能力,而且患有恐怖症,懼怕身邊嘈雜的環境和一些特定的物體或者動作、氣味,如果任由她這樣下去,隻會越來越嚴重。我還是建議你盡快帶她住院治療,方便觀察,如果能找出造成她現在病症的原因當然更好。”
沈易離開那棵樹,自己悄無聲息的走到蓉蓉麵前,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蓉蓉在掙紮,手在空中揮舞,但在看到沈易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的時候,忽然安靜了下來,神情變得很溫順。手垂下來,整個身體軟綿綿的被他捏在指尖,眼裏不住的流出淚來,嘴巴張了張,似乎要喊出一個什麽字來,卻又好像不記得了,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沈易……”我念著他的名字,他好像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放開她之後坐到了我身邊,奇怪的擰了擰眉頭。
“怎麽了?”我輕聲問他。
沈易還沒說話,蓉蓉的眼神還停留在他身上,失神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趙嘉齊立刻上前阻止她,從後麵抱住她的手,不讓她再亂動。
我把疑惑投向徐醫生,沈易卻開了口,說:“她有意識,她隻是不會表達,還在學習,會模仿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徐醫生點了點頭,“他說得對,蓉蓉的模仿能力很強。你說她會自虐,也許是因為自己曾經遭受過那樣的虐待,是為了告訴你,向你傳達這個消息。也有可能隻是在重複,但她做任何一件事,都不是沒有意義的。不過像他剛才掐住蓉蓉的脖子,蓉蓉看他的時候,眼神並不正常,而蓉蓉對著他再一次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好像是在挑起回憶。她是在流淚,但這種神情……也許那段回憶對她來說,是一種幸福,她是為失去而流淚,而非痛苦。”
我有點弄不懂,沈易冷聲說:“我不認識她。”
徐醫生說:“或許是你身上的某一些東西觸動了她。”
沈易看了眼腕上的表,對徐醫生的話愛答不理,回過來對我說:“喬綾,你不是說過,秦蓉在麵對她生母的時候,做出了掀桌子的動作,說要殺了她,還記得嗎?”
我點頭,他依舊望著我,我驚了一瞬,忽然冷汗直冒,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你的意思是……她是在模仿?她看到了凶手殺人,推倒秦爺的輪椅製造現場的過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