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旁的桌上放著我以前從徐醫生那裏拿來的緩解用的藥,膠囊看得出少了幾粒,水杯裏的水還剩了大半杯。
我原想跟他說帖子的事,看到他的那一刻,便把話咽了回去。
到他身邊坐下,伸手在他額頭緩緩按了一會,他一直不吭聲,我就陪著他沉默。
許久,他忽然開口說:“我今天想起了一些事。”
“嗯?”我下意識的表示疑惑。
他把我的手拿開,右手緊緊地攥在了掌心,我感覺到他的體溫有些冷,下一刻就聽到他說:“我好像見過他……”
我繼續茫然,看了他一眼,“誰?”
話說完,好像又覺得這話很耳熟,好像在什麽時候聽過。
沈翊也回視著我,說:“陳銳的靠山,我好像見過他,在你查出謝文初給我的藥有問題之前。”
他說話的語氣漸漸的從一開始的動搖猶豫,變成了堅定的確認。
我也記起來,在那個十七歲的人格出現之前,在我印象裏,那也幾乎是他人格錯亂的開始。
他見過那個人的話,怎麽會莫名的忘記,當時那個清醒著經曆了酒局的人格,確實是他啊。
“你記得他是誰?”我試探著問道。
沈翊蹙眉想了一下,起身到一旁去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慢慢的在上麵畫出了一個輪廓。
與以前看到他的畫不一樣,畫麵上的人的五官整體都是模糊的,畫了一個半身像,之後停了下來,筆尖懸在職業上微微顫抖。他思量許久,筆尖壓下去添幾筆,那雙眼睛鮮明起來的同時,他手裏的筆滾落在了地上,眼神渙散,身體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緩緩地蹲在了地上。
那張紙也隨之飄落,上麵眼睛是彎彎笑著的,卻莫名給人一種淩厲的感覺。
我到沈翊身邊環抱住他,手扶著他的脊背不停的說話安撫他的情緒。
他渾身發冷,卻發了汗。
沈翊緊閉著眼睛,隔了幾秒,艱難地對我說:“去拿鎮定劑。”
短短的幾個字,他卻好像受到了極刑一般,比在緬甸時被人施刑還要激烈。
我怕出事,忙聽他的跑到書房去找,等把藥箱拿來之後,推開門,就見他身體有些抽搐,回過頭來時,眼神一會變得冰冷,一會兒又是倉皇的無措。
“我不能……”他語氣虛弱,比任何時候都顯得弱勢,那種神情,像極了是。
他忽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渾身顫抖著,空洞的說:“我不想……再做……叛徒……”
他話剛說完,忽然又變了臉色,狠狠一拳砸在了牆上,“夠了!你們都在找借口,可我是警察……我忠於自己的職責,從來不屬於他們中的一員!”
我完全被嚇住了,從沒見過這樣失控的他,在與許立之間如此混亂的切換。
這時好像又出現了,他沒有說話,隻是搖頭,膽怯的躲在了牆角,脫力的倒下,緊緊地環抱著自己。
我拿著藥箱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他忽然抬起頭,僵硬的向我伸出了手。
我沒有動,被這一刻震驚。
他看著我的眼神,滿是那種曆經滄桑的恐懼和無助,眼底充血,唇角顫了顫,喑啞的開口道:“救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