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用車帶過去就行了。”景榮說的是林場的那輛小貨車。
“你有駕照?”
景榮:“……”忘這茬了。
景榮歎口氣:“明天我用黑螞蟻一點點搬過去吧。”
“辛苦你了。”印漓笑了,用濕噠噠的手拍了拍景榮的腦袋。
景榮笑著接受印漓摸摸頭的服務,然後轉身就給有駕照的錢勇打了電話。
這晚讓景榮很高興的一件事,是印漓直到睡覺,也沒問他戚少峰送的那塊表的下落。於是景榮心安理得地把那塊表扔到櫃子底下,決定等過幾天就讓它永遠消失。
之後的日子又歸於平靜。
一周後,印漓和景榮的居所開了個新居趴。來的人依舊是熟悉的幾個,多了個石磊——聽說是楊芹主廚,石磊就屁顛屁顛買了瓶紅酒跟來了。
容懷書的公寓有一百八十平,一個主臥兩個客臥——據說臥室的三張床是買房送的,另外兩個房間幾乎是空的,也不知道原來用來幹嘛。
景榮拾掇了一下,因為隻有主臥有個大衣櫃,所以景榮跟印漓的衣裳都放在主臥。然後空餘的房間,一間朝陽的給印漓做了工作室,一間景榮在用。
景榮並沒有對這裏做太多的裝飾,他也隻買了必需品,看上去依舊簡陋。
景榮想:裝修的心思,還是留著買他跟印漓的房再說。畢竟這裏不是他們的家。
穆文芳是很高興的——這裏離她家沒多遠,又不用擔心印漓家的人,所以可以常來找印漓玩。
“你這次跟家裏怎麽說的?”穆文芳比較關心印漓家裏的情況。
“說我在打暑期工。”印漓聳聳肩,心滿意足地放下雞翅骨,腦袋又開始發暈——花雕酒燜雞翅,他吃過一次就愛上的菜,每吃每醉,但就是學不會教訓。
穆文芳皺眉:“那你下學期的生活費他們不出了?”
“反正我自己能賺。”印漓很是無所謂地聳聳肩,他隻求家裏人別把他鎖著就行了。
穆文芳聞言沒再說話。之前說過印家以前是個鄉村,那時候拆遷,占了農田,每家每戶每個人都可以領到生活費。一個月兩百多塊錢,但印漓從來沒有拿過。然而印家爸爸和楊老太太還是覺得印漓用多了。印漓的姑媽印秀,對楊老太太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們太慣著他了”,真不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怎麽想她家那位小祖宗的。
景榮聞言也笑,伸手揉了揉印漓的頭發:“是啊,印漓很能幹。”
“嘿嘿。”聽到誇獎,印漓笑了笑,害羞又有些小得意。
景榮把這個醉鬼放到床上安頓好,又送走了這群人,獨自在客廳抽了支煙。
他心疼,他知道印漓過得很不好,他一點也不意外印家對印漓生活費的苛刻。這種知道就像是一道被遺忘的傷,平時不痛不癢,但是一不小心聽到一句話,就像一根刺,直直紮進了那道被遺忘的傷口裏。
疼,卻毫無辦法。
景榮掐滅了煙蒂,去洗浴間洗漱了,然後回到臥室。印漓已經睡熟了,有些熱,空調被子都被他蹬到了一邊。
景榮拿起遙控器又把溫度調低了一些,然後爬上床,把印漓抱在懷裏。等到印漓額頭汗幹了,才調高了溫度,和印漓一起睡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