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年沒有反應,表情愣愣的,呆呆的,沒有沒有靈魂的瓷娃娃,好像隻是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你到底怎麽了?你說話啊?”宋安然急了,突然之間,他這是怎麽了?
現在她心裏隻剩下著急和擔心,忘記了剛才自己的目的。她從未見到過這樣的裴瑾年,很脆弱,很無助,像是一個孩子。
“你到底是怎麽了嘛?要是哪裏不舒服,你就說話啊?”
“我去叫德爾。”
宋安然就要起身下床,被裴瑾年拉住,他微微抬起頭,指著自己的心口,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宋安然,聲音飄渺地開口,“這裏……很疼。”
“這裏疼?”宋安然摸摸裴瑾年指著的地方,左邊心髒的位置,“是心絞痛嗎?你以前有沒有這樣痛過?”
裴瑾年搖頭,她是第一次讓他這麽痛的女人。
“沒有……”宋安然蹙眉,“怎麽會突然心絞痛呢?我還是去讓德爾請醫生吧。。”
“不用,醫生治不好的。”
他淡淡開口,聲音依舊飄渺,抬頭,目光空洞,望望窗外漆黑的夜,在搖頭。
醫生怎麽可能治得好呢?
心那麽痛。
怎麽才能不痛呢?
把心挖出來嗎?
他起身,下床,身子踉蹌了一下,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
留給宋安然沉重的腳步聲,還有一個孤絕清冷的背影,宋安然呆呆地望著他離開的門口,揉揉鼻子。
怎麽回事?
怎麽感覺他怪怪的。
難道?!
他發現了自己的意圖?
接下來的幾天,裴瑾年都是早出晚歸,回來之後,也幾乎不和宋安然說話,簡直是把她當成了一個透明人。
從他的表情,宋安然覺得,裴瑾年那天晚上應該是測出了她主動熱情的意圖。
隻是,他的反應讓她迷茫,她覺得他應該是馬上就狠狠地給她一巴掌,然後大聲對她吼叫賤人,死女人之類的。
然而,他沒有。
不過,既然他不跟她說話,她也懶得去理會他。
他最好一輩子不和她說話才好呢,最好,因為這件事,放她走。
宋安然坐在露台上發呆,想著心事。
一個白瓷碗放在她麵前,裏麵是黑糊糊的安胎藥。
裴瑾年雖然不肯她說話,安胎藥卻是一直每次都看著她喝完,她一次也逃不了。
“宋小姐,這是今晚的安胎藥,您快趁熱喝了吧。”
傭人站在她身邊,說話的語氣依舊恭敬無比,沒有因為裴瑾年不跟她說話,而變得疏遠勢力,其實這主要是她們都看到出來,裴瑾年對宋安然的在乎。
整個別墅裏,看不出來的知道宋安然一個人。
宋安然不用回頭,就知道裴瑾年一定站在門口,監視著她喝藥。
前幾次,她每次一把傭人打發走,想把藥倒掉,裴瑾年就會像是影子一樣,馬上出現,然後什麽話也不說,就是冷冷地看著她,直到她自知自覺地把藥喝掉,他才肯離開,就是不肯說一句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