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良心,看清那張臉認出那個人的時候,夢中的劉忙全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立了起來。
真真正正的毛骨悚然。
也就是那份毛骨悚然,讓他所做的噩夢晉升到了讓他詐屍的級別。
即便已經從噩夢中驚醒,夢境中的經曆還是讓劉忙心有餘悸,畢竟親眼看到自己弄死自己的場景,也太詭異太聊齋太驚悚了一點。
也許,就是因為這詭異得近乎聊齋的驚悚,這個噩夢才沒有隨著他的驚醒而支離破碎,反而隨著他心有餘悸的回憶而加深了印象?
這不,眼下印象深刻的噩夢,已經鮮活得完全不像是夢境,而像是一場真實經曆的記憶。
從夢中驚醒有如詐屍的劉忙,似乎真的認識了那麽一個叫劉離的白臉,似乎真的經曆了一場摩托撞跑車的車禍,似乎真的見證了一段自己弄死自己的聊齋。
下意識的握拳,然後,劉忙整個兒僵住,一股寒意蛇一般竄上心頭,一個激靈間已是汗毛直立。
握緊的拳頭裏麵有東西,不大不條狀的東西。
劉忙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夢裏那個劉離給他的火機。
一想到火機,劉忙下意識的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手指轉動著手裏的條狀物體,摸索著試探著一按,啪的一下,紅豔豔的火苗冒了出來。
居然,真的是火機。
劉忙當場傻眼。
如果麵前有鏡子,他一定會在他臉上看到兩個大寫的“懵逼”。
劉忙不抽煙,他一向都不帶火機。
平時都不帶,何況是睡覺的時候。
再了,他剛從夢中驚醒,連床都沒下,連床頭燈都沒開,怎麽可能去找個壓根兒就不帶的火機在手裏攥著?
這破玩意兒從哪兒冒出來的?
難不成是在夢裏帶出來的?
自然而然冒出來的想法讓劉忙毛骨悚然,手指一鬆,紅豔豔的火苗一下子就熄了。
啪嗒一下打開了床頭燈,明亮的燈光照亮了他手裏的火機。
一次性氣體打火機,透明的塑料外殼,街頭賣部裏一塊錢一個那種,塑料外殼上印著一條鮮豔的金魚,透過外殼能看到裏麵滿滿當當的液態氣體
沒錯,這就是白臉劉離在夢裏給劉忙的火機。
他記得他隨手揣進了衣兜,隨後生了車禍,鬼曉得飛到了什麽地方。
哦,不對,他曉得它飛到了什麽地方,可他不是鬼。
丫的飛出了夢境,飛到了他的手裏。
“難道,剛剛從噩夢中驚醒的我,事實上並沒有脫離夢境,壓根兒就還在做夢?”
“難道,先前詐屍似的直挺挺坐起的我,其實是在開始做另一個夢?”
“難道,現在拿了這詭異火機的我,雖然不是聊齋裏披了畫皮的鬼,卻也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中人?”
劉忙隨手在光溜溜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pia的一聲脆響,火辣辣的疼。
這手感,這脆響,這疼痛,也太真實了一點。
如果這算是做夢,那他幾十年混下來,一準是啥也沒做,就光忙著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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