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指著房門禁閉的那間臥室,說:“她不肯出門見人,你有辦法嗎?”
“我沒把握,但我想試試。”我說,“希望你能信任我。”
“什麽意思?讓我別幹涉你?”花姐是個聰明女人,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輕輕頷首。
得到她的首肯後,我決定實施自己的計劃。
進門之前,我先給車神打了通電話,確認他已經到了樓下,估計他應該到了。
我禮貌地敲了三下門,這才推門而入。
窗簾拉著,房間裏幾乎見不到什麽光,我掃視一圈,沒發現胡天月的蹤影,這才把視線定格在衣櫃上。
走向衣櫃之前,我先把窗簾拉開,讓陽光照射進來,這才一把拉開櫃門。
胡天月蜷縮在角落裏,頭發淩亂,眼窩深陷,唇無血色,看著像生命垂危的病人一般。見我出現,她死灰一般的眼中閃過一道星光,迅速湮滅。
我伸手去抱她,她尖叫著扭動著身子,不肯被我觸碰。我強行把她從衣櫃裏抱出來,任由著她抓撓著我的身體。
“小姨!救命!”
胡天月聲嘶力竭的尖叫著,花姐捂著嘴巴,默默流著淚。因為胡天月極度不配合,我隻好改變姿勢,由抱變成扛,一路把她扛下樓。
車神的出租車早就停靠在門口,見我下樓,熱情地替我打開車門,我把胡天月塞進車裏,隨後上了車。
胡天月像發了瘋似的,拚命拍打著車窗,嘴裏一個勁兒地喊著“小姨”。
直到出租車發動,我都沒再看見花姐的身影。要是讓她看到胡天月這樣,肯定不忍心讓我把她帶走。
胡天月縮成一團,紅著眼睛問我:“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說:“墓地。”
“我不去。”胡天月聲嘶力竭地吼道,“我要回去,讓我回去!”
“你這樣不就是等死嗎?我把你送去墓地,你直接死在那裏就好了。”我說,“我們眼不見心不煩,你的願望也達成了,兩全其美。”
胡天月哭得像個淚人,說她沒臉見人,沒臉活下去。
車神有些看不下去了,強行登場插話道:“你哥我都窮成這比樣了,我也沒說活不下去!你那小俊臉,可是百裏挑一的美人,就這還說沒臉?你要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我想打斷車神,無奈他語速極快,我根本就插不上話。
“你什麽都不知道!”胡天月尖叫道,“放我下車!”
胡天月像被捕獲的野獸一般,對我連啃帶咬,疼得我直皺眉。我按住她,強行迫使她安靜下來。她就這樣折騰了一路,把自己折騰得筋疲力盡,把我折騰得渾身是傷。
車神把出租車停靠在公墓門口,他嫌裏麵晦氣,不想把車開進去。我照舊把胡天月扛在肩頭,朝向公墓深處走去。
“小老弟,悠著點幹啊!”
車神遠遠地喊道,我背對著他,做了一個拇指朝下的動作,希望他能明白我對他的鄙視。
胡天月很安靜,靜得像具屍體,任由我扛著來到一處墓碑前。
我把她放下,自顧自地打掃起墓碑上的塵土,順帶著連旁邊的墓碑也打算了一遍。
墓碑上鑲嵌著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的照片,笑得像盛開的牡丹一樣燦爛。旁邊的墓碑上是一位中年婦人,笑容明媚如春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