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落地搖搖頭，我哪裏認識懂得賭博的人！靈機一動冒出這麽個主意，完全沒來得及想這麽詳細。
“我弟弟白羽。”白晶晶說，“他記憶力驚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憑著心算的能力，能贏過賭博機。我最恨爛賭鬼，所以從來不允許他賭博。沒有人知道他有這個本事，除了我。”
我驚得合不攏嘴，沒想到白羽竟然如此天賦異稟！如果白晶晶稍加利用的話，他們姐弟完全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根本就不用吃這麽多的苦。
“你不相信嗎？我可以把他叫來現場給你表演。”白晶晶有些急切地說道，“我沒撒謊，也沒吹牛，他的確有這個本事。”
“我相信你。”我說，“我隻是在考慮，應不應該把無辜的他牽扯進來。”
“他喜歡你。”白晶晶說，“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一定願意為你幫忙。”
聽白晶晶這麽說，我真是慚愧極了！其實，我對白羽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好，隻是像對待普通朋友那樣罷了。可是，對他來說，這份普通的情誼比山還高。
沒有其他的選擇，我隻能鋌而走險。打電話叫來高陽，讓他開車載著我和白晶晶去接白羽。還是那棟破舊的民居住宅樓，陰暗逼仄的樓梯，和昏暗的燈光。
門開的一刻，白羽死水一般的眼中，突然綻放出一絲快樂的神采。他微微欠了欠身，想要站起來迎接我們，卻又不知道為什麽，又坐了回去。
“白羽，收拾東西，我們搬回閣樓。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回去嗎？姐這就帶你回去。你看，你張讚哥親自來接你了。”白晶晶像哄孩子似的拍著白羽的肩膀，白羽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大相信她的話。
“我來接你回去住。”我笑著說，“咱倆還住一起！”
白羽眨著眼睛，原地焦灼地轉著圈，手不停地揪著頭發，嘴裏不停地說著髒話。
“他怎麽了？”我問白晶晶。
“這是他表達高興的方式。”白晶晶淡淡地說，“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白羽很忌諱其他人和他有身體接觸，對我還不算太排斥。我牽著他的手，心情無比沉重地下了樓。
說到底，對付王梅是我的事，我真的要把無辜的白羽牽扯進來嗎？萬一發生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我要怎麽向白晶晶交代？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心事重重地回了閣樓。
有些事，我需要先想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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